五鬼來到林外,但見遠山寂寂,哪有一個鬼影,而他們之前察覺到五道冥修氣息,仿佛瞬間消失一般,沒留下一絲痕跡。他們迅速分散查看,依舊沒能發現一個冥修。但是,他們都相信,剛才在枯林木中的感受,絕對是真實存在,不是幻覺。
一股壓抑的氣氛,在五鬼之間開始蔓延。麵對如此詭異的事情,縱然他們都是鬼魂之體,可也難免感到有些害怕。
鄧安偷偷望了一眼房永盛,見對方的一如他們,目露驚恐的看向四周,對自己先前的一些猜測,不禁有了動搖。
五鬼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凸起山石,外形很像一個墳丘,當鄧安從旁邊路過時,總感到被幾雙眼睛盯著,然而周圍空空如也。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來到了陌生環境,才變得疑神疑鬼。
不過,鄧安的感覺沒有錯,這塊山石上站著三人。其中兩人是兩名五旬老者,一個幹瘦如柴,一個形如鐵塔,體形可謂形成了巨大反差,而被他們護在中間的,是名二十餘歲的青年。
由於流寒界風雪較大,普通神族族人的皮膚都非常粗糙,但是這個青年的膚色,卻是白皙如女子,一看就是從小養尊處優,很少經曆風雪,而其略帶著驕橫的神情,就更加證實這一點。
此刻,那名幹瘦老者的手中,拿著一塊晶寶的骨片,骨片的表麵有一條條的血絲,血絲蠕動之際,使得他們周邊的空間,出現了一陣陣扭曲,凡是外來的視線,都被折射出去。
那個青年的手中,握著一枚核桃大的鈴鐺。當其手掌輕輕晃動之際,會發出“丁玲”的聲響,但是,鄧安卻聽不到一絲。
在鈴鐺周圍,有一圈淡淡的陰氣外泄,這些陰氣不斷的翻騰變化著,時而化為人形,時而化為獸形,顯得非常奇異。
“摩左,你確定另外五個冥修的目標就是他們?”青年冷眼看著石下五鬼,如無頭蒼蠅一般胡亂尋找,隨意問了一句。
“屬下怎敢欺騙少主,絕對不會有錯!在來的途中,屬下不僅親耳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還親眼看見他們凝出的影像,它們與這裏的五個冥修一模一樣。”幹瘦老者信誓旦旦的答道。
“希望我們的準備不會浪費!”青年點了點頭。
“少主,趕來的冥修中,有實力超過屬下與摩左的存在,不如讓屬下將冰冉叫來。有他協助的話,少主收取鬼奴的把握,要更大一些。”身材高大的老者,有些擔心的建議道。
“冰冉受了重傷,來了也幫不上忙。有你我保護少主,再配合引魂鈴,就算抓不住鬼奴,也不會有任何危險。久裏,你不是膽子很大嗎?怎麼變得畏畏縮縮。”摩左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次我們瞞著東哈天師外出,還是小心為上。若是少主有任何意外,我們承擔不起。”名叫久裏的老者遲疑的說道。
“怎麼?久裏,你如此不相信我?麵對幾個凝形冥修,難道我連自保能力都沒有嗎!”青年頓時有些不悅:“至於冰冉,就不必讓他來了,他若是知道我們私下外出,肯定會通知東哈。”
“不敢!”久裏的臉色掙紮片刻,沒有再開口勸說。
陰沅汀找了良久,見眾鬼均無發現,就打算重新返回枯樹林等候。這時,遠處一片樹林的上空,出現了五道遁光。
“他們來了!”
山石上與山石下,均傳出驚喜的聲音。隻是,山石上的人,可以聽到山石下的話,而山石下的冥修,卻聽不到山石上的話。
那五道遁光仿若能夠先知先覺一般,沒有任何停頓,徑直朝著枉死城五鬼的所在飛來,從他們飛遁的速度判斷,為首一個冥修的修為,竟然超過了凝形中期,達到了凝形後期。
見狀,五鬼剛剛鬆弛的心神,再次變得緊張。因為枉死城的另一支小隊中,以閻啟銘修為最高,但也不過凝形中期而已。
來鬼敵友不辯,他們不約而同的保持著高度警惕。
隨著距離接近,鄧安看到五個煞氣逼人的冥修,為首一個大漢,臉部有道以鼻子為中心的一個十字疤痕,麵相十分凶惡。
“季戰學!”
“綠熒城!”
陰沅汀和楊輝幾乎同時出口,各自祭出冥器。鄧安和閻畸也都是臉色大變,做好了迎敵準備。隻有房永盛,似乎遲疑了一下,馬上取出一件骨杖,他的這一舉動,都被鄧安看在眼中。
“哈哈,真是冤家路窄。陰沅汀,看在老相識的份兒上,就給你一個選擇,是自己動手?還是讓季某親自送你一程?”五個冥修落在枯樹林前後,為首的凶惡大漢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