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之後,湯依泗等隻是點了點頭,對於一個過路冥修,他們都沒有多大興趣,然而,當看到李永寧猶自帶有疑惑之色,其中一個結丹冥修,忍不住問道:“李道友,還有什麼問題嗎?”
“也談不上什麼問題。”李永寧頓了一下,緩緩的道:“隻是後來覺得這個冥修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象在哪兒見過。”
“李道友,你以前見過他?!”這個結丹冥修聞言,頓時露出了警覺的神色,說道:“在下從未聽說李道友與煉骨山的冥修有過交集,既然麵熟,會不會是來自無愁國,謊報了身份?”
“不可能!無愁國的結丹冥修,我們都認識。”李永寧回答的斬釘截鐵,隨後稍稍猶豫了一下,又遲疑的說道:“除非……除非他是無愁國的新晉結丹冥修,我們才沒能掌握他的消息。”
不過,對於這個推測,就連李永寧自己都不相信,更不用說湯依泗等了,有哪一個凝形冥修,能在結丹後一步跨入中期。
“李副將軍,讓大家都看看這個冥修的樣貌,既然你有些麵熟,說不定我們會認識。”這時,湯依泗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李永寧聞言,連忙以冥力,勾勒出了鄧安的影像。然而,它剛一顯現出來,就有一個結丹冥修驚訝的說道:“哦,我怎麼也覺得有些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裏見過,難道他來過星隕城?”
“很有可能,我也有些眼熟……”另一個冥修,盯著鄧安的影像附合道,可是,他剛說了半句,臉色忽然一變,驚道:“五十餘年前,柴國主曾經讓我們留意一個名叫鄧安的冥修,他的模樣,似乎與眼前的這個冥修有些相像,隻是修為差別太大。”
“不錯,他就是鄧安!”湯依泗見狀,臉色陰沉的道。
“可是,通緝他時,他不過才凝形後期,而如今卻是結丹中期,會不會隻是模樣有些像。”一個結丹冥修似乎不太相信。
“哼,五十年的時間,對於一個資質出眾的凝形後期冥修來說,足以修煉到結丹中期。難到你們都忘記了,王繼業當年說過,在墨龍宮的封閉環境中,有數個凝形後期冥修,僅僅用了百年,修為就達到了結丹後期。”湯依泗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
其餘結丹冥修見狀,均都是沉默不言。不過,他們此刻已經相信,湯依泗所言非虛。隻是,如何處理此事,有些棘手。
“那鄧安並非無愁國冥修,不會影響到兩國之間局勢,本將軍會通知沿途城池的城主,密切留意,莫要放他通過,若是有可能,便將他擒下,送到黑石城,聽候柴國主發落。當前,我們尚需積極備戰,不易出城追擊。”湯依泗很快就有了最終決定。
其他幾個結丹冥修雖有些心動,但考慮到鄧安的修為,不太好對付,以及入侵無愁國可以獲得的利益,便放棄了追擊打算。
不久之間,從星隕城到黑石城之間的幾座城池,陸續得到了湯依泗發來的消息,各城的城主立刻派出冥修,與途中布下崗哨,以便第一時間發現鄧安的蹤跡,然而,他們的布置全部落空。
自從遇到李永寧之後,鄧安的心中,就有所擔憂,畢竟湯依泗認識他,於是,在途中掉轉了方向,選擇一條相對遠的路線。
此前經過星隕城時,鄧安因不敢張揚,收起了惡雲舟,此時再次祭出,其飛行的速度,遠遠超過湯依泗等結丹冥修的估算,而且,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鄧安要去黑石城,分派冥修時,重點監視的是星隕城與黑石城之間的路線,因此,鄧安接下來的行程,十分順利,很快,在他的前方,漸漸的出現一片荒涼的沙漠。
曆昆自封殘魂之前,曾經特意給了一份地圖,其中,有一個傳送陣,可以將他傳到流溢砂丘的對麵,從而避免獨自穿越的危險,畢竟,單是中心區域的四階冥獸,就足以威脅到他的安全。
可是,為了掩飾行蹤,他不得不繞行了一段距離,遠遠偏離了原來的路線,所以,他還要繼續沿著流溢砂丘的邊緣地帶,向西北方向走上數百裏,才能到達曆昆在地圖中標注的地點。
流溢砂丘的邊緣,常有冥修出沒,其中大部分是為了獵殺冥獸和尋找上、中品的陰石,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在等待合適的機會,穿過流溢砂丘,前往西方勢力,或為遊曆,或為交易。
鄧安不敢大意,遂收了惡雲舟,在麵部凝了一層陰雲,以避免被這些冥修認出。從路途中觀察到的一些異動看,恐怕是星隕城方麵將他露麵的消息,傳遞到了黑石城。果然,他很快就從幾個納陰冥修的交談中,得知黑涼國開始搜尋自己。他暗中慶幸之餘,也變得愈發小心,借助地魂分身術和潛隱術,小心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