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一打量過後,他不禁麵露驚容。因為從周圍的環境判斷,他現在是在晏砂洲的原址中,距離濃密的魔氣分布區域不算太遠。他竟然是被神秘老者直接扔出晏砂洲,對方的實力難以想象。
此時再回晏砂洲,顯然沒有了可能。
對於沒有得到逆魔古蓮蓮子,鄧安並無太大遺憾,他最關心的,還是千裏迢迢趕來十八砂洲的目的,捉拿幽火滅魔蛛。假如它依然留在晏砂洲內,恐怕在短時間內,他難以達成目的,隻能等候那個神秘老者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才有機會進入其中。
隻是,對方何時會離開,他絲毫不知。
權衡過後,鄧安便飛向了晏砂洲原址的外圍。
途中,又陸續遇到了一些結丹冥修,他吃驚的發現,這些冥修,不久前還在晏砂洲內,是爭奪逆魔古蓮蓮子冥修中的一員。隻不過,當少年拋出驅魂果後,他們被迫退到相對的安全區域,但是,他們的經曆與他一樣,莫名被神秘老者從晏砂洲內扔出。
直到此刻,鄧安才真切感覺到神秘老者的可怕。
他與這些冥修,基本是在同一時刻被扔出了晏砂洲,對方如果僅僅擁有重生期修為,絕不可能在短短的一瞬間,將他們全部“請出”晏砂洲,那麼,對方的修為,絕對是在重生之上。
鄧安不禁感到不寒而栗,幸虧對方不是殘暴冷血之輩,不然的話,隻需一個念頭,便可以將闖入晏砂洲內的冥修全部滅殺。到了此刻,他失去了任何留下來的念頭,隻想著盡快返回營砂洲。
其他的冥修,如他一樣,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晏砂洲的原址,通往葉砂洲的邊緣處,一個少年冥修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望著一處裂隙,他的頭頂懸浮著一顆沃冥珠,將不時飄來的魔氣迫退。在他的身旁,另有幾個結丹冥修,正是鄧安關注的那幾個,同樣頭頂懸浮沃冥珠,神色複雜的看著少年。
過了許久,其中的段姓冥修,與其餘冥修暗中交換了一下眼色,便硬著頭皮,向前走出幾步,輕聲道:“虞道友,此次摘取逆魔古蓮蓮子,本是一切都在按照設想進行,可是,誰又能料到司抗忽然返回,將我們全部趕了出來。那些老鬼們對逆魔古蓮看得極重,嚴禁我等私自摘取,可又不說明原因,想必事出有因。雖然我們未能成功,但是未嚐不是好事,至少不擔心受到懲處。”
“僅差一步,我便能成功。”少年似乎反應了過來,恨恨的說道:“若不是那個結丹中期冥修從中作梗,我又豈會失敗。在葉砂洲時,未曾留意過此冥修,你派人去營砂洲查查,一定要弄清他的底細。哼,敢壞我的好事,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十八砂洲。”
“明白了,虞道友。”段姓冥修連忙應到。
不過,他的心中卻不以為然,認為以少年的實力,他們這些結丹後期冥修,都自歎弗如,更何況一個來路不明的結丹中期冥修,一定是少年無處發泄怨氣,將責任推到了對方身上。
當然,這些事,他是決不敢說出來的。
而且,少年有了出氣對象,對他們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不久之後,以少年為首的幾個冥修,在晏砂洲的原址中,大略搜索了一遍,因為沒有任何發現,便不再停留,返回了葉砂洲。
晏砂洲內,逆魔古蓮旁,小馬駒站在一個老者旁邊。它一臉的委屈,眼巴巴的望著老者,就如同一個認為做了一件大事孩童,等待著獎賞一股,渾然失去了麵對眾結丹冥修時的自在輕蔑。
“咳咳……”老者自知失信,尷尬的輕咳幾聲,老臉上堆起一絲笑意,眼珠轉動了幾下,連哄帶安慰的道:“為了尋找壓製逆魔古蓮方法,我和裴彥慶在豐都城遇到一些意外,這才未能按時返回,這一次你立功不小,我決不會讓你吃虧,隻是回來的途中過於匆忙,未能帶回禮物,待解決了眼前麻煩,雙倍補償於你。”
小馬駒聽後,頓時露出失望之色,發出低低的嘶鳴聲,又不滿的用自己雙爪,在空中虛拍了幾下,將身下陰雲反複擊潰。
望著逆魔古蓮,老者的神情很快便恢複凝重。
片刻過後,他取出一個圓形瓶子,將其置於掌心。
這個瓶子,大約隻有拳頭大小,向外散發出一股聖潔氣息,不知使用了何種材質,近乎透明,可以清楚的看到其內部懸浮的無數發光顆粒,如果從遠處看,仿佛老者所拿的是一個光球。
小馬駒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好奇的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