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僵持了一會兒,樊長壽首先采取行動。
可是,當他驅使手中冥器,削向眼前的小冥獸時,它卻於瞬間失去了蹤跡,重新出現時,已是在數十丈外。而在此之前,他竟然沒有發現絲毫端倪,這便說明,它的速度快的難以想象。
能夠擁有這種速度,恐怕隻有重生期冥修才能做到。
樊長壽立刻識到,眼前這隻小冥獸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幸運它隻是閃躲,不然的話,他絕對逃不過它的反擊。
樊長壽不禁暗暗著急,遂收回貝殼形冥器。
眼前的小冥獸沒有其它舉動,依然遠遠的盯著他。在其眼神之中,他忽然讀出了蔑視之意,頓時氣怒之極,但又知道不是其對方,隻得強自忍下,偷偷觀察周邊的環境,謀劃逃遁的路線。
“樊長壽,自上次墨龍山匆匆一別,已過了數十載,是否還記得鄧某?”這時,從不遠處的樹林中,鄧安仿佛塵煙般閃現。
樊長壽終於可以確定,這個“鄧安”才是真正的鄧安。
“鄧……鄧鬼王,好啊……”樊長壽一時不知如何做答,有些生硬的說了一句,似是想起鄧安來此的目的,連忙解釋道:“在下加入墨北國是迫不得已,還望鄧鬼王能夠放在下一馬。”
“鄧某為什麼要放你?”鄧安冷笑道。
“鄧鬼王,在下本屬於陳烈將軍府陣營的冥修,可是,自從無愁國滅亡後,因不知霍將軍去了淩雲山,才委身於墨北國,後來,在下聽說霍將軍成為淩雲山的陳烈鬼王,便有離開墨北國的打算,隻是一直未能成行。”樊長壽哭喪著臉,仔細的解釋道。
“如果不是墨北國傾覆,你豈會說自己是迫不得已,為何不在無愁國滅亡之初,便做出選擇?”鄧安反問了一句,便臉色一沉,又道:“更何況,於公於私,鄧某都饒你不得,鄧某可是記得非常清楚,當年若不是命大,恐怕早已魂消於這墨龍山中。”
“在下當年之所以截擊鄧鬼王,並非是為了將你滅殺,而是奉唐國主的命令,請你去秋心城做客。”樊長壽又為自己叫屈。
“但是,鄧某為何要相信你?”鄧安道。
“在下願發心魔之誓,以證明沒有說謊。”樊長壽忙道。
鄧安聞言,變得有所遲疑,他當然看得出來,樊長壽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然而,如果就此放了對方,他肯定做不到。
樊長壽見狀,不禁有些期待。
這時,一直寂靜的樹林之中,仿若刮起了一陣輕風,一股帶著些許腐敗氣味兒的陰氣,從遠方吹來,懶洋洋的亞杌,突然豎起了雙耳,而它體表幻化出的細密發毛,也如同根根鋼針豎起。
鄧安與樊長壽發覺,相繼打了一個冷戰。
可是,這陣輕風,如同來時一般,迅速又消失不見。
鄧安察覺有異,遂釋放出了念力,向附近查看。不一會兒,他便發現,在一片小樹林的間隙中,存在些許詭異的冥力波動。他的神情微微一凝,嘴角處勾起了一絲冷笑。隨後,血殤月便毫不征兆的從其魂體飛出,宛如一道血光,刺向冥力波動之處。
突然,一片青光莫名的閃現而出,並迅速籠罩數十丈方圓,血殤月沒入其中之後,便如同擊中堅硬之物,發出一聲脆響。很快,青光消失不見,血殤血的頂端,浮現出一節暗青色枯竹。
而枯竹之後,是一個留著胡須的三旬青年。
當他現身之後,輕輕的捋了捋胡須,帶著一副笑臉,大感興趣的望著鄧安。但是,他偶爾挪動的目光,似是無意的看向亞杌。
“是你!”看到此鬼,鄧安不禁神色一沉。
這個留著胡須的青年,正是當初在墨下城時,他看到的那個懷疑是隱藏了修為的結丹中期冥修。不過,對方此時的修為,依舊是結丹中期冥修,對於自己的推測,他不禁產生了一絲懷疑。
“賈道友救我!”樊長壽如同見到救星,高聲喊道。
“鄧道友,我們又見麵了。”然而,對於樊長壽的呼救,留著胡麵的青年仿佛毫不在意,他行至鄧安不遠處,緩緩的說道。
“道友如何稱呼?”鄧安皺眉道。
“無名之輩,不值一提。”留著胡須的青年聞言,淡淡的一笑,後十分客氣的說道:“在下賈念章,久聞鄧道友大名。”
“賈道友是墨北國冥修?”鄧安自然不認為對方來此是為了寒暄。可是,如此危險的冥修,他事先並未得到過任何提醒。
“不是。”賈念章很幹脆的否定。
樊長壽聽到之後,頓時麵露失望之色,他輕輕張了張嘴,可能是不知如何開口,遂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不再嚐試求救。
“賈道友為何要去墨下城?來墨龍山又是何意?”對方的回答,使鄧安多少感到有些意外,而且,樊長壽神情中的變化,他暗中觀察得清清楚楚,知道其中必然有故事,就連問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