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鄧安杜撰出的理由漏洞百出,但仍然使官世運深信不疑。聽說鄧安要獨自前往,他極力堅持,要陪鄧安出城一次。
水甕城守城的護衛,大都認識官世運,見其第一次出城,紛紛感到難以置信,可是,他們與幽月祥毫不相幹,自然沒資格打聽官世運出城的原因,其他或看到、或聽說的冥修同樣如此。
片刻間,有關官世運離開水甕城的消息引起極大轟動,這一點兒,是鄧安未能預料到的,這一消息,隨即便傳入幽月祥。
對於此時城內發生的一切,鄧安毫無知所知。
隻不過,在臨行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但出手之後,無論能否生擒或滅殺官世運,便立刻離開水甕城。
見成功將官世運引出,鄧安反而變得有些忐忑。
一路之上,他未發一言,隻顧埋頭趕路。不過,在官世運看來,反而以為他心中焦急,急著去救梁上三友,更加深信不疑。
因為是與官世運同行,鄧安擔心會露出馬腳,功虧一簣,不敢使用風影遁和惡雲舟,速度自然慢了一些,但是,由於他選擇的小樹林距離水甕城不過數十裏,結丹冥修可以很快到達。
幾乎是鄧安與官世運剛剛來到樹林邊緣,鄧安最擔心的情況還是出現了,一個結丹初期冥修以奇快的速度從水甕城內追出。
由於他在幽月祥的地位不高,沒資格煉習風影遁,但是,他的手中,持有一根古怪竹杆,上麵串著十數張陰符,每當有一張陰符消失,他就可以施展出結丹後期冥修所能達到的極限速度。
因此,他的速度,比施展風影遁還要快。
隻是,隨著陰符的不斷減少,這個冥修露出了肉痛之色。想必,古怪竹杆屬於消耗品,當上麵陰符的用盡,便再無用處。
鄧安領官世運飛入樹林之後,略微分辨了一下方向,便選擇了一處陰氣濃鬱之地,對於鄧安的舉動,官世運依然沒有任何警惕,他盡全力釋放自己的念力,試圖發現梁上三友的下落。
當然,結果是令他非常失望的。
“孟道友,盧益友三兄弟就在附近?”見鄧安忽然停下,官世運四下張望一番,依然沒有絲毫發現,頓時有些茫然不解。
“他們嗎?”鄧安神色一斂,沉聲道:“他們不在這裏。”
“那……孟道友將官某帶到此處是何意思?”說到此處,官世運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妙,連忙警惕的後退一步,盯著鄧安。
“為了風影遁。”鄧安直言不諱。
“哈哈……”官世運怔了片刻後,忽然發出一陣長笑,說道:“孟道友……哦,不,或許這隻是你的化名,無論如何,官某都十分佩服你,你應該知道,還從未有一個冥修,能夠從幽月祥搶走風影遁。凡是修煉風影遁的幽月祥弟子,魂體中都有封印。”
“官道友,你似乎是一個例外?”鄧安好整以暇的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官世運聞言,臉色劇變,隨後,便厲聲喝問道:“是盧益友告訴你的?你串通了盧益友三兄弟?”
說完,他下意識的四下張望,試圖從樹林中尋找什麼。
“不必浪費精力了。”鄧安見狀,淡淡的道:“盧益友他們還沒有這麼大的膽量,敢打幽月祥的主意,一切是我一己所為。”
“就憑你?”官世運聞言,狐疑的打量眼鄧安,冷笑道:“區區結丹中期冥修,也敢大言不慚,就算你說服了盧益友三兄弟,官某一樣不懼,難道流溢砂丘東部冥修就是這樣坐進觀天嗎?”
鄧安並未回答,而是望向了林外,神色漸漸變得凝重。
官世運同樣有所發現,但是,他臉上的些許緊張,很快化為了意外。“官道友,且慢動手,他是雷火鬼王鄧安。”可是,隨著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他又變得萬分驚度,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這時候,追出水甕城的結丹冥修,已經來到附近。
在這一過程中,鄧安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他冷冷的看著追至近處的結丹冥修,依稀中,記起了這個冥修似乎姓焦,深得周雲器重,他的心中迅速閃過數個應對方案,反而不如剛才緊張。
“他真是雷火鬼王?!”官世運終於聽得清楚,對於鄧安的身份雖仍有懷疑,但是,已經信了八成,不敢再有輕視之心。
“不錯。”焦姓冥修回答一句後,見鄧安望來,他的神情遂變得十分複雜:“鄧道友,別來無恙?自從流溢砂丘一別,已是十數載,焦某僥幸逃得性命,而鄧道友已經成為了雷火鬼王。”
本來,焦姓冥修的傷勢較重,並未徹底恢複,為了購買一樣療傷冥丹,他不得不去離開居所,去了水甕城的一家商店。然而,在這裏,意外聽到了官世運出城的消息,從對方提供的影像上,確認了與官世運同行的竟然是鄧安,流溢砂丘的經曆,使他感到了一絲不安,一邊將消息傳回幽月祥,一邊不惜代價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