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鄧安在魔淵大陣中,無意間打探到閻羅殿與天魔大軍勾結,欲對豐都城和幽冥界不利,弟子見事關重大,便自作主張,放他去見駱城主。”見狀,閻文禮忙向喬山髓跪拜解釋。
“嘿嘿……真是我的好徒弟。”喬山髓冷笑道。
“師尊,那鄧安在離開前,曾經向弟子做過保證,一旦他將這件事告訴了駱城主,便會立即返回此處,向師尊仔細解釋。”看到喬山髓的反應,閻文禮愈發覺得不妙,遂戰戰兢兢的說道。
“你倒是很相信他,哈哈……”喬山髓忽然笑了起來。
“鄧道友曾經幫助過弟子,還是很值得依賴的。”閻文禮看到後,一時捉摸不透喬山髓的真實想法,隻好陪著幹笑了幾聲。
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很快就化為了驚愕與悲痛。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疼痛,閻文禮的意識,陷入到無盡黑暗之中。直至魂消的一刻,他都無法相信,喬山髓會對他痛下殺手。
“唉,不是喬某無情,而是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還擅自放走了鄧安,喬某在豐都城隱忍多年,等得就是今日,可是,你氣做的一切,使師尊所有努力近乎功虧一簣。徒弟啊,自你拜入喬某門下,喬某自認為待你還算不薄,希望你能夠體諒喬某的難處。”將閻文禮滅殺之後,喬山髓微怔了片刻,其神色之中,仍然帶著一些遲疑與不忍,但是,他很快便揮了揮手掌,將閻文禮殘餘的魂體驅散,然後,又向周圍打了幾道陣紋,才離開了院落。
……
圓形建築之內,是一座小型傳送陣。
它被如此嚴密的保護,必然與普通傳送陣存在一定區別,鄧安對於陣法雖然並不精通,但是仍能分辨出來,它的布置遠比小型傳送陣複雜,其作用恐怕比能夠知道的傳送用途更加複雜。
當何長老進入圓形建築後,便示意鄧安跟上,然後,快走了幾步,來到傳送陣的中央,待鄧安就位後,迅速掐了一組法訣。
鄧安仔細觀察發現,與啟用普通傳送陣方式相比,何長老的手法明顯不同,看上去十分繁瑣,聯想傳送陣外的嚴密守衛,他頓時明白過來,之所以如此,在於它通往的位置應該很重要。
伴隨著一片陣光的消失,鄧安出現在一個六角形平台上。
這個平台,似乎位於一個十分平整的峰頂,它的上方漆黑一片,很快,他便分辨出來,那裏並非夜空,而是濃得如墨的魔雲。
雖然它們被一層陣法隔絕,無法下沉,但是,身處其下,仍然感到了無比壓抑,每一時每一刻,都宛如處於萬仞大山之下。
環顧四周,鄧安更是暗暗心驚。與頭頂上相比,那些地方的魔雲,距山體隻有數丈近,幾乎沒留下可供飛行的空間,如果想從山下飛上將十分困難,怪不得趕來此處,需要通過傳送陣。
對於周圍的魔雲,鄧安僅僅注意了片刻,就將焦點轉移到了峰頂中央,在那裏,有一個與司事殿外形幾乎一樣的建築,它的麵積並不大,外在的裝飾,也沒有前者氣派,但與前者相比,它卻蘊含著一種俯視天下的氣勢,似佛它就是幽冥界的主宰。
看到大殿,鄧安莫名有了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在他麵前,迅速浮現出無數的畫麵,或是由天魔構成,或是充滿了冥獸,或是演繹著一場場殘酷的殺戮,一個個修為通天的冥修,在揮手之間,掃滅了大量的天魔與冥獸,又有更多的天魔與冥獸,加入到戰局之中,從而使得戰場形勢變得更加混亂。
隨著戰局的進行,畫麵中冥修的麵容,也在不斷發生著變化,不過,鄧安可以肯定,他們的數量正在減少,並且逐漸趨於穩定。
而剩下的這些冥修,修為更加可怕,舉手投足之間,仿若能夠改天換地一般,帶著陣陣奔雷般的聲響。而他們偶爾望向來的眼神,如同帶著帝王至高無上的威嚴,使鄧安有種膜拜的衝動。
可是,鄧安隻想求得長生不死,從未想過臣服於某個勢力,或是屈服於某個高階冥修,他堅信,自己要走得路隻會比他們更廣、更遠,因此,在其意識深處的堅持,使他很快恢複了清明。
何長老很清楚,對於每一個新到通幽峰頂的冥修而言,這座大殿是個巨大的考驗,修為不同的冥修,可以看到不同的幻象,每一種幻象,所對應的,都是這個等階冥修的極限,鄧安能夠在短時間內恢複,便足以說明,其實力在同等級中當屬翹楚。
驚訝之餘,何長老的神情中,又流露出些許讚賞。
之後,他帶上鄧安,直奔前方的那座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