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前輩,您召喚我等,可是玄陰宗又要大舉入侵?”元嬰修士的到來,似乎沒能瞞得過這些結丹冥修,當他們飛到病弱男子近處後,一起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後帶著怒意望向遠處群山。
“玄陰宗上一次吃了大虧,短時間內還不敢入侵迷霧沼澤。”病弱男子冷笑一聲,遂問道:“最近可有陌生冥修來到附近?”
“回稟方前輩,晚輩等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中一個容貌難辨的男子,不解的看了看同伴,便站出來甕聲甕氣的回答道。
“沒有?”聞言,病弱男子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們特別留意一下,若是發現陌生外來結丹冥修,一定要及時通知老夫。”
眾冥修雖不解病弱男子用意,但不敢有所怠慢,連忙應下。
……
借助地魂分身,鄧安成功擺脫了元嬰修士。
當他確認離開足夠遠的距離後,才找了處陰地稍事休息。因為身處陰雲之中,他沒有受到妖獸的騷擾,隻是,他很快就發現,這片區域並非象看到的那般平靜,有許多低階冥修分布其間。
這對鄧安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當冥力完全恢複後,他便遁向最近的一個凝形冥修。
很快,鄧安的眼前,便出現了一株枯樹。在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侵蝕後,它沒能存活下來,其枝葉已經掉盡,隻剩下了一截主幹。在主幹底部,有個丈許左右的樹穴,裏麵躺著一個身影。
這是一個凝形初期冥修,看上去正在睡覺。
鬼魂成為冥修後,基本上不需要睡覺,似他這般嗜睡,絕對屬於個例,鄧安看到後,不禁多了份好奇心,便緩緩走了過去。
可能是對安全問題十分放心,樹穴外沒有絲毫防禦措施,直到鄧安來到近處,那個凝形冥修才從睡夢中驚醒,他連忙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這是一個三旬大漢,幻化出的身形非常魁梧。
“晚輩辛闊,拜見前輩。”發覺來者是一個冥修,大漢緊張的神色才有所緩和,而他手探向魂體的手,隨之停了下來。當他意識到鄧安的修為後,連忙離開一塊平整石板,從樹穴中迎出。
“你叫辛闊?也算是人如其名。在這等危機四伏之地,你竟還能安然入睡,很是難得了。恐怕就算重生和還陽期的前輩,也要對你心生敬佩。”聽到對方自我介紹,鄧安不禁微微一笑。
“讓前輩取笑了,若是換作了以前,附近屬於修士活動頻繁區域,晚輩絕對沒膽子這般招搖。隻不過,近些年來,修士被禁止踏入迷霧沼澤,而深處的那些高等階冥修,又尚抱有警惕之心,不願來此區域,晚輩這才敢放心睡覺。”大漢訕訕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聞言,鄧安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也不請鄧某進去坐上一坐?”
大漢不禁一怔,待明白過來之後,連忙將鄧安讓入樹穴。
由於枯樹主幹的直徑約有數丈,因此,樹穴的內部空間與一間民房相當,容納兩個冥修綽綽有餘。鄧安被請入後,便坐在了一塊如床大小的石板上,而大漢則是十分恭敬的立於其前。
鄧安稍一打量樹穴,便沒忘記本意,與大漢聊起天來。當然,他最重要的目的,是打探迷霧沼澤及其周邊的情況,為以後離開做些準備。可是,當他了解之後,離開的念頭便被硬生生掐斷。
當前,鄧安所在的地方,確定是迷霧沼澤。
隻是,長期以來,以玄陰宗為首的幾個修士宗門,一直視迷霧沼澤為鍛煉新人和物資供應的場所,將其中的冥修看成與妖獸一樣的存在,進行大肆獵捕,用來煉製一種可提升修為的洗魂丹。
抓獲冥修的修為越高,煉製出的洗魂丹成色便越好。
因此,在這些修士眼中,冥修與自身修為提升密切相關。
這也是嶽明霽等發現鄧安後,爭相前來搶奪的原因之一。
隻是,在迷霧沼澤的深處,有幾個十分可怕的存在,即使如玄陰宗的老祖白玄等人,也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所以,周邊的幾個宗門,並非沒有絲毫顧忌,他們都遵循著一個潛規則,盡量不闖入迷霧沼澤深處,而那幾個可怕的存在,也約束自己的弟子與屬下不要輕易離開,雙方彼此忌憚之下,倒也相安無事。
然而,十多年前,這個脆弱的平衡被打破。
迷霧沼澤深處的一個結丹冥修,偶然來到邊緣區域,尋訪一位好友,恰巧被玄陰宗的幾個弟子擒獲,用來煉成了洗魂丹。
不久之後,一個逃走的冥修,便將此事傳回了迷霧沼澤深處,那個結丹冥修的師尊,一個名為盧照臨的還陽期冥修,得知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被殺,不禁勃然大怒,親上玄陰宗找白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