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軒,恭喜孟道友!”唐焱的臉色變了數變後,才略微抱拳一禮,掩飾不住尷尬道。不過,在其心中,依然震驚不已。莫說對方遁速之快,單是捉摸不定的修為,就足亦令他感到忌憚。
“的確是值得慶祝。”在唐焱忐忑不安的目光中,鄧安輕輕一晃腰冥豆,讓亞杌先回去休息,然後才麵無表情的道:“如果不是孟某及時穩固修為,亞杌怕是要吃大虧,泥榕澤雖然為火業山弟子的試煉場,但孟某臨時於此地渡劫,似乎並未妨礙到什麼。”
“一定是大家有些誤會。”麵對鄧安質詢,唐焱連忙陪笑一聲,並下意識看了眼另一側的戰團,那裏,項宗霖與雲鬼聖鬥得難分難解。由於此事是由項宗霖主動挑起,他的理由實在牽強。
“孟某也是這樣認識的,一定是唐道友誤會了。”忽然,鄧安說了一句唐焱意外不已的話,然後,微微一笑,又道:“剛才,孟某雖然無法分心,可是唐道友的一番話,卻聽得十分清楚。”
“孟道友借助泥榕澤渡劫,是我們火業山的榮幸,那些晚輩們若能近距離觀摩,是他們天大的造化。”唐焱聞言,不禁怔了片刻,待明白過來之後,遂連連應是。見鄧安修為已經穩固,又有亞杌為幫手,而他並沒有足夠把握戰勝鄧安,於是收起了敵意。
“莫非唐道友忘記了約定?項某既然有了承諾,就必會如實履行。即使他實力不凡,可也剛剛渡劫,又如何與你相比?隻要唐道友出手阻攔片刻,待我殺了這隻妖王,再去協助你將其擒殺,而我們之間的約定依然有效。”發覺到這邊情況,項宗霖急道。
唐焱臉上的神情,頓時又發生了變化。在他看來,項宗霖的話不無道理,且在其意識深處,並不擔心鄧安的修為與實力,唯一令他忌憚的,是鄧安的背景,以及由此可能給宗門帶來的危害。
唐焱神色中的變化,自然被鄧安與項宗霖看到。
鄧安冷冷一笑,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輕蔑。他的修為已經得到了穩固,如果唐焱禁不住誘惑,便不妨與其較量一番,驗證一下自身的實力。項宗霖自然希望唐焱出手,繼續進行著遊說。
在此期間,鄧安一言不發,隻是冷眼旁觀,使得唐焱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決定,後來,他又聽到項宗霖承諾,會將責任盡數攬下,不讓火業山卷入此事,他便咬了咬牙,向鄧安發起了攻擊。
鄧安閃身避讓之際,以數道風刃給予了試探性回擊。
由於一方心存忌憚,而另一方對自己實力沒有準確定位,所以,唐焱與鄧安的交戰,在初始之刻,顯得有些沉悶與平緩。但是,經過了試探與熟悉之後,他們的攻擊均變得淩厲起來。
此後,僅僅過了數個回合,唐焱就開始後悔。他漸漸發現,鄧安的實力,就仿若無涯海的水,無窮無盡,每一次的攻擊,都有著一分增長,而且,這種增長趨勢,似是不斷疊加的潮水。
很快,他心中的後悔,又演變成了恐懼。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火屬性法術,非但不能克製對方,反而被對方用來攻擊他。那些經由對方反擊出來的火焰,好象融入了劫火,威力增強了數倍不止,使他逐步陷入到了步步凶險之中。另一個戰局中,項宗霖終於占據了一定上風。可是,他所擁有的優勢並不特別明顯,想要在短時間內滅殺雲鬼聖,還沒有可能。
唐焱的心中,再一次出現了猶豫。
鄧安察言觀色,馬上猜到了對方想法,若要擊殺唐焱,他完全可以做到,但是,他剛剛回到玄黃主大陸,不想貿然與火業山結下深仇,於是逐漸放鬆了攻勢,留給唐焱一定的思考時間。
對於這種局勢變化,項宗霖很快覺察出來,他是看在眼中,急在心上,如果失去了唐焱協助,他根本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將鄧安擒拿。然而,機會千載難逢,失去就不會再遇上。一想到鄧安是白玄老祖點名要的冥修,他臉上露一絲肉痛,取出了一朵小花。
這朵花的外形十分普通,大約長著七八片花瓣,但是,它們和顏色顯得很是怪異,並非尋常的紅、黃、紫等,而是在灰色之中,點綴著一道道綠紋,仿佛是一些枯萎的葉片紮成的假花。
見鄧安已是穩操勝券,雲鬼聖便少了顧忌,隻剩下了爭勝之心,然而,項宗霖畢竟進階重生多年,而他又是剛剛恢複到四階,在實力對比上,肯定不能與對方抗衡,是以漸漸落入了下風。
隻是,雲鬼聖並不甘心,依然在咬牙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