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行進了數裏,鄧安感到水流壓力驟減。
他向上輕輕一躍,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巨大的洞廳。然而,洞廳深處依舊被濃密的魔氣填充著,盡管琉璃風燈快速的吸收附近魔氣,但是起到的效果有效,僅僅維持著數十丈範圍。
仔細觀察過後,鄧安明白了所在之地是處地下河流通道,混合著魔氣的流水,經過來處的狹小洞穴,衝出山體,成為明河。
虎忠應該不是第一次到來,幾乎沒有停頓,便向遠離河床的方向走去。老虎王警惕的掃了眼周圍,臉露凝重之色,他沒有反對虎忠的舉動,提了提琉璃風燈,仿佛照路一般,向前緩步而行。
魔氣的存在令鄧安無法探知到更遠的地方,且又身處一個未知區域,心中危機感不免變得愈發強烈,但是,與虎忠、老虎王一起行動,相對來說要安全一些,於是不露聲色的緊隨之後。
“前方極其古怪,我們要小心了!”
突然,虎忠主動放緩腳步,臉上顯出罕有的凝重表情。
鄧安驚疑之際,連忙向前緊走兩步,與虎忠、老虎王一起停在一處看似空曠的地方。他打量一眼四周,似乎並無特別之處,與他們先前走過的洞廳一樣:頂部倒掛著一些形態怪異的石筍,地麵上有許多被流水衝刷的痕跡,四下籠罩著濃密的魔氣……
不過,鄧安很快察覺到前方傳來雜亂的空間之力。
與此同時,老虎王也有所發現,又向前走了數步,觀察稍許,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感覺與魔水灣一樣?”
“嘿嘿,說一樣也一樣,說不一樣也不一樣。”虎忠賣了一個關子,瞥見老虎王麵有怒色,急忙接著說道:“這裏與魔水灣的確有相似之處,一樣分布著諸多小空間,但是它們非常穩定,且大小一般無二,好象是被刻意分割出來,我稱此處為境麵空間。”
“鏡麵空間?”老虎王聽後,一臉的茫然。
虎忠見狀,繼續解釋道:“這裏的每一個小空間,都可以看做其它小空間在鏡子中的投影,其中事物除了正反相左外,並無其它區別。我們在進入前,必須設法辨認清它們,以免迷路。”
聞言,鄧安不由得皺了皺眉,沉聲道:“如此說來,虎道友對鏡麵空間的情況算不上熟悉?我們此去很可能有去無回?”
“哦……差不多吧……也不能這麼說……”虎忠支吾一番後,尷尬的說道:“我自然去過,不然如何確定裏麵有魔心石?”
“什麼差不多?!你小子別盡說些模棱兩可的話!既然以前去過,如何會不認識路?還要仔細辨認?”老虎王怒聲說道。
“事情沒您想的那般簡單……”
待虎忠講述完過後,鄧安與老虎王均意識到此事的詭異,一時沉默不語。虎忠在鏡麵空間的經曆看似簡單,實則凶險萬分。
原來,虎忠偶然之下,在古戰場邊緣發現了“漏洞”,並借其數度溜進古戰場,最近的一次,也就是上次古戰場開啟之時,他因為好奇,尋找到了“魔水”源頭,並發現了洞內“乾坤”。由於當時沒有“魔燈”可以借助,抵禦魔氣的過程消耗太大,當他發現境麵空間後,沒有進行仔細觀察,便冒險闖入,結果,迷失了方向。他一連穿行了數個小空間,來到一個特殊空間。那裏與其它空間有所區別,魔氣分布多集中在中部區域,使他有了一定喘息時間。不久,他發現魔氣正中心有一顆魔心石。隻不過,當時他已接近了能力極限,就算能拿到魔心石,也逃不出魔氣侵襲。
正當虎忠為是否取走魔心石糾結之時,魔心石卻忽然發生異變。受其影響,整個小空間的魔氣仿佛被人故意攪動,流動速度變得激烈起來。他初時還能抵抗,到後來已是完全身不由己。
虎忠以為這次在劫難逃,其頭頂上方區域突然出現了一片混亂,接著,來自不同方向的空間之力相互切割、幹擾,如同數個小空間撞在一處,在沒有選擇的前提下,他硬著頭皮飛了上去。
幸運的是,他未被空間之力扯碎,而是回了到古戰場。
由於當時傷勢過重,且又臨近古戰場關閉時日,虎忠隻好匆匆離開,就近尋了處秘地療傷。待傷勢恢複後,他不想放棄魔心石,根據經曆的種種,開始有針對性為重入境麵空間做準備。
虎忠是妖修,境麵空間中對他構成最大威脅的,自然是無處不在的魔氣,必須找到合適的應對手段,才能爭取足夠時間。
為此,他找到了自己的族叔,老虎王。
老虎王輩份很高,早年遊曆極廣,不僅與妖族少數幾個五階妖王有過命交情,還收集了無數寶貝,其中數件法寶甚至能對五階妖王構成致命威脅,這也是眾多妖王不願招惹他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