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白璃招撫著腹部傷口,然那粘稠的血液,一直不斷的往外翻湧,傷口上的疼痛,刺激著周身毛孔,身上已是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雙眼中毒,什麼都看不清,身子抵著牆頭,緩緩滑下。
玉嵐奇陪陛下回慶和宮,從正宮門出來,鼻端便聞到一股血腥之味,旁邊的小宮門,及少人注意,恍然間,一隻血淋淋的手嗒上那牆頭。
玉嵐奇往邊上走了兩步,入眼的視野越來越廣,那隻血手的主人,也隨之暴露在他眼中。
白璃招左手撫著傷口,雙眼緊閉,看不見周圍環境,聽力越來越模糊,強撐起的意誌,也在逐漸消散。
玉嵐奇近在眼前了,白璃招才感覺有人。
“誰?”
玉嵐奇本就不識女子容顏,現在唯一能記住的一個女子容顏,離畫時間久些,也會模糊。
雖然容顏記憶模糊,但聲音他記得清楚。
“府相?”
白璃招聽著這聲音耳熟,如今看不見,也不知是誰。
然在這宮中,能知道她是府相的,隻有陛下,難道來者是陛下身邊的人。
“快,帶我去見陛下。”
玉嵐奇稱白璃招府相而非皇子妃,此時白璃招沒有否認,還讓他帶其去找陛下,如今年下,府相在宮中被刺,若事情鬧大,宮中難有安寧。
玉嵐奇抬手扶住白璃招,道一聲:“得罪了。”
手刀落下,白璃招吃痛,意識頓時散去,人隨之暈死。
玉嵐奇將白璃招裹在披風下,抱起女子,往宮門等著的馬車而去。
因為有了上次的經曆,這次進宮,小權子和小金子都守在惑青藤身邊,白璃招那裏,惑青藤便沒有派人跟著。
然等到宴畢,惑青藤卻找不到白璃招。
慶回宮,正午宮,惑青藤能想到的地方,全都找了,竟是無人知曉白璃招去向。
回到皇子府,天色已暗,客房空空無人,府裏亦無人見過白璃招回來。
連夜,惑青藤又入了宮,闖進太妃的無極殿。
太妃已經歇下,聽說惑青藤過來,披了鬥篷,出來卻見惑青藤一身戾氣,那樣子,似曾相識。
“藤兒,你這麼晚了,來看哀家?”
“孫兒想問皇奶奶,您今日都跟她說了什麼?”
惑青藤從小權子口中得知,今日慶和宮宴席間,太妃把白璃招叫到身邊,兩人還喝過一杯,說了好些話,之後太妃就離開了,而白璃招,到現在,他都未見到人。
他知道,太妃對他身邊的女子都寄予很高的要求,以前他選皇子妃,太妃覺得皇子妃身世太抵,諸翻阻攔,現在他身邊又跟來一個江湖女人,太妃便更是視為眼中盯了吧。
又是為了女人。
太妃閉上眼平靜了些許。
“哀家今日是賞了她一杯酒,與她說了些話兒。怎麼?她是一字不差的告訴你了,還是說了什麼哀家未說過的話?”
太妃並不知道白璃招不見了,惑青藤此來,也是想知道太妃同白璃招說了些了。
以他對白璃招的了解,若非是太妃說了什麼讓白璃招難聽的話,白璃招不可以不回皇子府。
在太妃看來,惑青藤如此盛氣淩人的來她無極殿,除了那個女人在惑青藤麵前說了什麼激怒惑青藤的話,她實在想不出,才一個多時辰,本就與她生著嫌隙的惑青藤,會如此著急的來她宮殿質問她。
“皇奶奶還不知道吧,她隻進宮,未見出宮,孫兒可是在宮中找了一個時辰,又在皇子府找了半個時辰,一直未見著她身影。”
聽惑青藤如此說,太妃以為,惑青藤又誤會是她把白璃招藏起來了。
“藤兒,哀家從慶和宮回來,便未出去過,宮中下人也未再去過慶和宮,她不見了,你就認為是哀家做了什麼,哀家可是什麼都沒做。”
太妃有些氣憤不平,在慶和宮時,她知道那女子是江湖中人,雖有嫌棄,卻與她相談還算平和,女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算守禮懂事。
她也抱有過將女子從惑青藤身邊趕走的想法,但與女子談後,她回到無極殿,便有放棄的意思。
這才多久,竟是又出了事。
而丞相府,玉嵐奇帶回一個受重傷的女子,長隨青木請來大夫,玉嵐奇讓人盯著點對門的八皇子府,果然見八皇子急急回府,半個時辰又急急出府。
玉嵐奇在書房,看著那畫像上的女子,記住了畫像上女子的容貌,隔壁帶回來的女子容貌卻一點也記不起了。
叫來之前的小撕,小撕見自家大人又在盯著皇子妃的畫像,心頭暗暗歎息,麵上卻不敢表露。
玉嵐奇問小撕:“受傷的女子,可是與這畫像上的女子一個模樣?”
小撕瞧過那受傷女子一眼,忙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