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炫富的五皇子眼看著南等閑不依不饒,又不能打殘他,千麵狐幹脆閉眼放棄抵抗。

南等閑一直知道千麵狐沒有出全力,他隻是想看看江湖中傳得神乎其神的行麵狐他的全部力量究竟有多強。

一掌直擊千麵狐麵門,千麵狐卻是不躲也不反擊,南等閑眼看著就要打到千麵狐,掌到近前,改掌為抓,接開了千麵狐臉上的別一半麵具。

麵具一開,挽起的長發亦鬆,瞬時飄落,散亂飛舞著。

而那被揭開的麵具下,額間臉上,畫著一朵纏繞的異花,半邊的臉,全被那朵異花爬滿。

麵具應聲而落,千麵狐睜開眼,什麼叫畫龍點睛?在千麵狐睜開眼的一瞬間,她半邊臉上的異花頓時像是活了,正漸漸往另一邊臉上爬。

南等閑覺得頭有些暈眩,眼前千麵狐忽近忽遠,時明時暗。

身體失去意識的倒在了地上,千麵狐走上前,彎身撿起地上的麵具。

非得逼她出這一招,南等閑也算是第一個真正見到她千麵狐真容的人了。

“你先睡上兩天吧,會做一個好夢的。”

帶上麵具,遮掩了半張臉上的致幻**花,將長發挽起,千麵狐彈彈衣袍上的灰,轉身去了客棧大堂。

才進大堂,便聽到小權子在與惑青藤說。

“昨天路過的那一片夜裏不知怎麼發了一場大火,燒毀了一片的房屋,幸的是天沒亮下了場雨,這才將火給撲滅了。”

發大火?下雨了?

千麵狐看看外麵,他跟南等閑打的時候,地上並沒有濕。

看來是離得挺遠的地方,昨天路過的,那不就隻有……

千麵狐擰了擰眉,暗歎了一聲,別去猜了,等會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行人用了早膳,吳從之沒見著南等閑,與惑青藤說了來時一路上發生的情況,惑青藤點點頭,吳從之便拿著吃食,去找南等閑了。

吳從之以為是南等閑輸給了千麵狐,沒有臉麵出來吃飯,直接回了樓上,然南等閑的房裏,卻無人,吳從之出門一看,南等閑果然睡在地上。

跳下樓去查看南等閑的傷勢,以為南等閑傷得很重,可吳從之查看一翻,發現南等閑隻是‘睡著’了。

南等閑睡得奇怪,這不排除是被千麵狐下了什麼套,難怪之前太子會盯著千麵狐看,看來千麵狐確實是不簡單。

吳從之有點慶幸,還好他沒有留下跟南等閑一起絆千麵狐,如果他當時衝上去,怕是結果,也跟現在的南等閑一個樣了。

千麵狐吃完飯,起身便要出去,惑青藤叫住他。

“你要去哪兒?”

千麵狐看一眼惑青藤,抬眸望著房頂,自然是進城啊。

千麵狐這裏說的進城是去內城,惑青藤抬手理了理袖子。

“正好,妙不語陪你去一起去吧。”

是陪他一起去還是為了監視他?

千麵狐哼一聲,並未拒絕。

惑青藤知道,千麵狐不須要拒絕,他若要走,妙不語跟不住,更是留不住。

隻是他現在能有這樣的態度,沒有拒絕,說明他已經漸漸接受與他同盟的條件。

出了客棧,千麵狐便直接往城門走,妙不語一路靜靜的跟著,千麵狐與她差不多身高,妙不語扮過白璃招,之後變臉回來的白璃招,她找個機會細看過,兩人的身形上,確實相差無幾,而在這個世上,有相同身形的,不多,卻也不少。

可一次兩次是巧合,那三次四次呢?

妙不語默默的想著,千麵狐的身影卻停下了。

妙不語疑惑間抬頭看,竟是兩人已經走到城門邊了。

前麵就是進金陵城的城門,原本該是內城,如今卻變得,像那才該是真正的金陵城,別的城池都以擴地延生為目的,百姓越多,城裏才會越富足,而這金陵城,自縮城池……

城門處,十來個護城兵,嚴格把守,進出的百姓,全都要仔細盤查,城牆上,百來護城兵,如剛站立,嚴風都不見能把他們吹動一分。

待走近些,過城門的,進者交十兩銀子,出者交一兩,沒有銀錢,便會如這兩位大漢,被護城兵打個半死,然後收走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再被丟出城去。

妙不語已經看呆了,金陵是封地,藩王各自為政,可這也……

“驚訝吧,這哪裏還是官兵,這分明就如山上的山賊。”

“比山賊還不如。”

千麵狐聽著妙不語吐出這一句來,輕笑了一聲。

“把銀錢準備好吧。”

千麵狐負手走在前,妙不語從荷包裏拿出二十兩銀子。之前她入城打探的時候怎麼沒發現,城門處竟然設下收過路費的規矩呢?

城門旁貼著新鮮的告示:從今日起,從此城門入城者,交銀錢十兩,從此城門出城者,交銀錢一兩,凡經此城門過拒不交銀錢者,以叛者亂臣賊子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