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亂事晉王對於城門要收通行費一事,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金陵有十萬的兵要養,若是不收稅,那些兵吃什麼?
“本王要進城,還要收稅嗎?”
官兵看晉王一身髒亂的衣裳,雖然氣質出眾,拿不出錢來,說什麼都無用。
手裏的武器不認得晉王,對著晉王伸了伸,晉王眉頭擰起,小檀子忙是跑到晉王身前,保護晉王。
“你要做什麼,敢對王上不敬?”
官兵戲話:“王上?哪裏來的王上?金陵可不認什麼王上,拿得出錢,就進去,拿不出錢,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進城。”
晉王聽官兵的話,很是不悅,金陵是他的封地,連他都不認,豈不是奪權了,再說,他可從來沒說過,拿不出錢,就不許進城。
“大膽,金陵是本王的封地,本王何時下過王命不讓拿不出錢的人進城?”
官兵看晉王氣勢大漲,閉口不語了,總之,這兩人拿不出錢,他不放人進城。
幾人僵持著,旁邊就有想交一兩銀子混進城的,被官兵抓住,將人一頓打,然後將身上的銀錢全都拿走,幾個官兵自己分了,還不讓這人進城。
小檀子在王宮裏呆了那麼久,宮裏也有管事這樣將小內侍的月俸搶去,可那畢竟還有幾分顧忌,這些官兵竟是當著晉王的麵上,如此沒有忌憚,明目張膽的搶,還傷人。
小檀子去將那人扶過來,對晉王道:“王上,奴才……奴才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說。”
“王上,請懲治這些假公濟私的守衛。”
說著,小檀子竟是跪到了晉王麵前。
被小檀子扶過來的人一聽這人是王上,隨即也是跪了下去。
“王上……您真的是王上,草民常應,有眼不識王上威風!常應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也有話,說。”
“王上,求您救救金陵的百姓吧。”
晉王將兩人扶起身來,對著常應疑惑:“你有什麼話,慢慢與本王道來。”
常應說的,與晉王在村莊裏看到的,幾乎一樣。常應是升平鎮的百姓,曾有幸習過書,是鎮裏少有的夫子,鎮上有兩個地主,兩個地主相互壓製,升平鎮一直以來,還能正常生活。
然而,一年前,一個地主暴斃了,另一個地主接收了整個鎮,升平鎮開始陷入水深火熱,這個地主有打手數十人,每天都向百姓收租,漸漸的,百姓交不出租子來,鎮上就有了暴民,暴民被地主的打手盡數當著鎮民的麵活活打死,從此之後,再無人敢不交租。
學堂再無學生,常應也斷了生活來源,地主的打手又天天來要租子,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地主的打手沒有來向他收要租子,他很疑惑。
年兒是與他從小就相識的青梅竹馬,他交不出租子,是年兒和小年在背後幫他,而年兒和小年,她們背著他,去坑蒙拐騙,他知道後很生氣,一氣之下就與年兒吵了架,他離開了,兩個月後,他回到升平鎮,發現年兒和小年都不在家,家裏被翻得很亂,灰已鋪滿屋子一層。
常應四下打聽,才知道,年兒和小年受了許多委屈,如今,小年被地主掉在升平鎮石橋邊,而年兒,已不知所蹤。
常應是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身上隻有二兩銀子,本是孤注一擲想進金陵城告狀的,沒想到,連城門都進不去。
“王上,這兩個月,草民走了許多鎮子,無不與升平鎮一樣,所有百姓都被地主威逼著交租,許多成了暴民,要不被地主打死,要不就占山頭搶路人。還有,年兒不知所蹤,小年落在地主手裏,受盡折磨,還請王上救救她們。”
馬車旁,晉王聽完常應的話,更覺得自己無臉稱他是金陵的王。
將金陵管理成這樣,他這個王,做得確實失敗。
“你別急,本王這就回王宮,派護衛去幫你救小年。”
晉王再次要進城門,還是那官兵,一看晉王三人過來,就拿著武器攔著。
“進城那邊交費,強闖者,殺無赦。”
“本王要進城,你們誰敢攔,去將守城將帥邊統領找來。”
官兵被晉王駭住,晉王都報出他們最大統領了,官兵不得不過去傳話,隻見聽了官兵傳話的守衛將晉王三人看了一眼,然後給官兵說了些什麼,轉身去找邊統領。
官兵回來,依舊沒有要放三人進城的意思。
“已經去請邊統領了,你們最好老實點,要是敢耍花招,邊統領的刀下,可不怕多添兩個亡魂。”
邊統領見過王公剛回到守城駐地,守衛來通報,邊統領還猶豫,到了城門一看,當真是晉王。
一麵是隻會吃喝玩樂的晉王,一麵是大權在握隨時可取主而代之的王公,他該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