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那天薑淑桐給薑曆年打電話,說她想回家去了,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國外,很寂寞,她想回家和顧明城說說話,她覺得自己這麼一走了之是不對的!
薑曆年沒好氣地說,“記者現在還在堵著門呢!另外,你也不要惦記顧明城了,我這兩天一直盯著他呢,今天他剛剛帶了一個美女,回了他的半山別墅,這樣一個男人,你惦記他幹嘛啊?我早就說了,他在玩你,玩你,你不相信!”
薑淑桐是在路邊的公用電話亭打的電話,這時候,貝寧這個國家下起雨來。
薑淑桐呆呆地站在電話亭裏。
貝寧是一個很奇特的國家,建築和非洲大部分的國家都很像,低矮,廣闊,不像中國那樣,這裏到處都是黑人,薑淑桐在這個國家顯得很特別,是一個異數。
薑淑桐的電話又撥給了那頭的顧明城,電話關機了。
關機所能夠體現出來的信息很多:顧明城身為商人,輕易是不關機的。這時候關機,有幾個意思:不想受到記者的打擾,不想再和這件事情有什麼聯係,還有,不想讓薑淑桐找到他。
他也不會去找薑淑桐。
薑淑桐低頭笑了一下:是自己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或許他帶著一個美女,並不是父親想象得那麼肮髒,可是至少證明,他現在在做別的事情。
她自作多情,並不是他的唯一。
這幾天,薑淑桐給顧明城打電話,一直顯示的是關機,她忽然就不想回國了。
她想去一個沒有他的國度重新開始,和他在一起,挺累的。
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老天爺好像一直沒有讓兩個人消停過,不是碰到這種事情,就是碰到那種事情。
那一刻,她的心裏竟然如釋重負。
她回了酒店,在一張世界地圖上,閉著眼睛抽簽,抽中了哪個國家就去哪個國家,將自己的命運放逐給即興。
手不停地在世界地圖上摸索,摸索,最後,她摸索到了一個國家——德國。
城市還很清晰——法蘭克福。
薑淑桐辦了去德國的簽證,不日,去了法蘭克福。
離開他的日子,薑淑桐的心很平靜,心如止水,或者說,心如死水。
沒有什麼能夠驚她的心。
……
半山別墅。
心理醫生在給葉夏診治,這種病,診療的時間比較長,更何況,葉夏還是第一次診療。
心理醫生問了她好多問題,她總是點頭或者搖頭。
心理醫生對著顧明城,“顧總!”
顧明城在狠狠地抽煙,走神,什麼都沒聽見。
心理醫生一連喊了好幾聲“顧總”,他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夫人的病,不太好治,畢竟這麼多年了,夫人一個人,沒有人交流,要讓她開口,很困難。”心理醫生和顧明城說到,看到顧明城心不在焉的樣子。
對醫生的話,顧明城早就有所預料。
“能治愈嗎?”他問了一句,彈了彈煙灰,把煙灰彈到了煙灰缸裏。
“應該可以的,我試探了一下,夫人精神並沒有問題。治愈應該很有希望,隻是需要的時間應該很長。”心理醫生不卑不亢,一看就是出身良好,教養良好的人。
“那麻煩你了——”顧明城好像要記起這個心理醫生的名字,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心理醫生笑了一下,“瞿,叫我小瞿就好。”
“謝謝瞿醫生。”顧明城把瞿醫生送了出去。
前幾天他一直在生氣,氣薑淑桐一走了之,現在,他開始想她,瘋狂地想她,氣過之後才是他真實的想法吧,沒有了她的日子,仿佛他的靈魂也被那個女人帶跑了。
他先讓秘書去給他買了個新手機,換上卡,發現竟然沒有一條微信,有幾個未接電話,都不認識,應該都是廣告。
顧明城煩躁地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去了薑曆年家,薑曆年冷冷的笑著,說他不知道薑淑桐去哪了,顧總這種事情都能夠辦得出來,可見他的心理底線究竟哪裏,薑淑桐心機很淺,大概配不上顧總高貴的身份和他深沉的心機。
除了著急,顧明城對薑淑桐更多的是恨,那種無可奈何的恨,心涼了的恨。
……
薑淑桐和薑曆年說了她現在在德國以後,薑曆年說,挺好的,在那邊好好地找個人嫁了,中國人也好,德國人也罷,遠在萬裏之外,他們不會知道你的過去,你長得漂亮,性格也好,找一個愛你的人應該不難。
原來在父親的眼裏,薑淑桐的過去是那麼的不堪。
薑淑桐“嗯”“嗯”地應著,接完了電話,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她在哭什麼呢?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