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淑桐不相信他是恰好今日帶著個女人,讓她看見了。
是因為他每天都帶著別的女人,正好被薑淑桐看見而已。
不是巧合,是被撞上的幾率本來就大。
薑淑桐剛才還想著,如果父親一直不給自己戶口本的話,要不然去告訴顧明城,他有兒子了,讓把兒子的戶口上在他的名下。
可是這一刻,她忽然不想了。
有過那麼多女人的男人。
嗬。
薑淑桐笑得眼裏就掉下淚來。
將來兒子要上學了,娶妻生子了,肯定是要拿戶口本的,總不能讓兒子知道他這樣吧?
薑淑桐的奶實在漲得難受,剛才又看見了這一幕,心縮著,走路已經沒有力氣,她伸手招了一輛車。
不知怎麼的,司機就講起了海城首富的新聞,顧明城玩過多少女人,這一年裏,如同集郵一般。
薑淑桐就著窗外,一直不說話,或者低下頭去,攪弄自己的手。
本來奶脹痛得不得了,現在也感覺不到了。
……
拐彎以後,顧明城看了看路,再回頭去看那個女人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他想了想,怎麼可能是她?
這個女人的身影比她略瘦一點兒,而且,她從來不穿運動服,沒事的時候,總是懶懶的,在家裏,不出門。
他苦笑,而且,她不是去了貝寧了嗎,也不可能輕易回來,既然要離開,就離開地徹底點兒。
“顧總,顧總——”瞿醫生又叫了顧明城兩聲。
怎麼總是心不在焉啊!
顧明城“嗯”了兩聲,才回過神來,“我把你送去半山別墅,下午我還有事,可能不在,我找司機把你送到醫院。”
瞿醫生點了點頭。
到了半山別墅,顧明城連車也沒下,旋即挑頭,去了楓城國際。
那種幻覺還是擊垮了他。
“明城”“明城”的聲音不絕於耳,她笑靨如花,她等他回來。
顧明城坐在沙發上,又點了一根煙。
一年不回來。
兩年了還是不回來。
後來他買了新手機以後,重新看了那些未接電話,其中有一個是國外的,他查到了,打回去,沒有人,讓秘書查到了這個國家是貝寧,他也去了,甚至查到了這個電話的位置,竟然是公共電話——
那天,他站在貝寧的公共電話亭旁邊,看著過往的車輛和行人,這個國家不大,可是始終都沒有她的蹤跡。
貝寧的天空下起了雨,他也不知道躲,就那麼呆呆地站了一下午。
來到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大概是真的不想見他了。
這個世界的角落,她曾經來過,如今,他來了。
可是她去了哪裏?
顧明城抽煙,眯著眼看窗外,心如同結了冰。
有時候,他賭氣地想,隨便上一個女人,看看別的女人是什麼感覺,可是不行。
麵對別的女人,他根本硬不起來。
即使別的女人在他麵前袒胸露乳,搔首弄姿,帶著想讓他上的欲望,他也如同柳下惠。
沒辦法,即使姿色再漂亮的女人,在他麵前也是剩菜一盤。
不像薑淑桐,是他眼裏的饕餮盛宴,她的每一寸肌膚,對他都有無限的誘惑力。
她一個輕易的舉動,甚至她不動作,也不說話,僅僅想想這三個字,他就硬得要命,聲音低沉發啞,恨不能當時要了她才甘心。
以前她在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一年多沒有見過她,也沒碰過她,他覺得自己要憋壞。
這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嚴重。
他曾經苦笑,這個女人有什麼魔力,不僅偷走了他的心,還把他的男性功能也偷走了。
所有去過林美素那棟公寓的女人,都知道顧明城這個毛病。
不過他們從來都不往外說,因為被海城第一有錢的男人睡了,和沒睡,身價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們不說,顧明城也懶得解釋。
可是晚上隻要一想到薑淑桐,他的欲望馬上就膨脹,要把他整個人都燒毀,他煩躁,坐立不安,坐不住,抽煙也解決不了——
有時候實在熬不住,他就去洗手間裏,兜頭一盆冷水。
臉上冷水直往下滴,他一隻手扶著洗手間的牆,眼前閃過的卻是和她的一幕幕。
他從來不把別的女人帶到楓城國際,因為這是他和她曾經一起住過的地方。
別的女人來了,他嫌髒。
他不知道,薑淑桐是否也這樣。
如果和他這般,為什麼她還不回來?
今天晚上,他想一個人在楓城國際住,隻有在這裏,才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他抱住了她睡過的枕頭,眯著雙眼。
竟然又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