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瞿知道Adam這是哮喘病,慌忙要送他去醫院,Adam說不用,他有藥,從包裏拿出噴霧,小瞿幫他噴了,他的呼吸才慢慢地平穩。
顧明城在旁邊冷眼旁觀這一切,大概他身體從小健康吧,對這種病症什麼的了解不多,不能感同身受,看到Adam喘不上氣來的樣子,就替他著急,Ken在旁邊急哭了,一直拉著Adam,“daddy,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看起來是真的心急。
顧明城心裏竟然有一種變態的滿足,這個男人,看起來什麼都有了,不過好像老天爺從來不厚待每一個人,也不會厚此薄彼,給了他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的同時,至少也給了他一種無法根治的病。
先天性哮喘無法根治,他知道。
遺傳是成因之一,他也知道。
是顧明城找司機把Adam送到酒店的。
這是五星級大酒店,是“國際心腦血管病科研大會”安排的定點酒店。
酒店裏的服務員對這些國際上有名的心腦血管病醫生都非常熱情。
畢竟都是國際友人,自然有幾分崇洋媚外,態度也諂媚的很。
看到Adam從一輛豪華的車上下來,手裏牽著個孩子,一個服務員畢恭畢敬地走上去,說到,“顧醫生,您回來了?”
顧嘉訓是Adam的學名,親近的人叫他Adam的多,不過開會這樣的正式場合,還是顧嘉訓。
Adam點了一下頭。
拉著Ken就上去了,孩子的媽媽在酒店裏等著他。
看到Ken安然歸來,薑淑桐喜極而泣,擁著Ken就問他這兩天過得怎麼樣。
Ken說,那個叔叔給自己洗了澡,怕他一個人害怕,和他在床上睡了一晚上,不過Ken覺得這個叔叔好像沒睡好覺哦,因為半夜他起來要尿尿的時候,看到叔叔朝著他,眼睛一直睜著,像是沒睡的樣子。
Ken說那個阿姨也很好很溫柔,她的德語說的很流利,她晚上好像和叔叔在外麵磨蹭了好一會兒,叔叔才來的他的房間。
薑淑桐心裏又酸了一下,“那個阿姨——在叔叔家裏睡的麼?”
“嗯!阿姨的態度可好了。不過,她長得沒有Mummy你漂亮哦!”薑淑桐漂亮,這是Ken一直引以為自豪的事情。
薑淑桐沒說話,謝過Adam,帶著孩子回家了。
同一時間,司機電話向顧明城彙報,已經把顧醫生送回到酒店了。
“誰?”顧明城皺眉。
“就是今天早晨從您家中接走的那個華裔和小孩。”
“也姓顧?”
司機“嗯”了一聲。
很巧。
顧明城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小瞿叫他“顧總”的時候,Ken會抬頭看了他一眼,因為Adam也姓顧,Ken也姓顧。
……
薑曆年要動手術了,薑淑桐很緊張,雖然胃結石手術不算什麼大手術,可是隻要手術就有風險,更何況,父親快六十歲了,年紀大了,薑淑桐不知道他能不能撐過來。
父親病房門口的走廊裏,她有些焦躁。
畢竟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白眉來了,帶著徐崢楊,徐崢楊已經上小學三年級了,看到薑淑桐親切無比,薑淑桐身邊的小男孩,更是讓白眉來了精神。
自從薑淑桐出國,沒和白眉聯係過,看到她,薑淑桐挺心虛的。
“那天在商場,看見個人,服裝什麼的,和你都不像,以為不是你,後來打了伯父的電話,才知道你真回來了,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嘛?”白眉質問薑淑桐。
薑淑桐實在沒心思,若是平常,被白眉這樣一問,薑淑桐肯定想著要怎麼回答的。
Ken一直呆呆地盯著白眉,又來一個說話他聽不懂的人。
不過,孩子還是最喜歡和孩子一起玩。
兩個小男孩在醫院寂靜的氣氛裏,玩得很囂張。
薑淑桐覺得很不合時宜。
白眉看到薑淑桐不說話,盯著和徐崢楊玩耍的孩子。
“你的?”
薑淑桐點點頭,“嗯”了一聲。
“名字呢?”白眉細細地看這個小孩的模樣,古靈精怪的很呢,很英俊,也很可愛,眉眼之間像薑淑桐的多。
“Ken。”
“你少來,我問的是他的中文名字。”白眉覺得Ken這個名字,分明就是薑淑桐來打馬虎眼的,用來迷惑孩子的真實姓名,尤其是孩子的姓氏。
“顧行疆。”來到國內,薑淑桐最不願意說出孩子的中文名字。
尤其聽了Ken說那個阿姨在顧明城家裏睡下以後。
“他的?”白眉又問。
薑淑桐沒回應,父親的手術要開始了,剛才護士已經婉轉地勸過孩子,醫院禁止喧嘩。
白眉說,她先帶兩個孩子出去玩,等伯父做完了手術再回來,畢竟薑淑桐現在心思焦慮,聽到孩子的說話聲,心煩。
薑淑桐又點了點頭,沒想太多,心思很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