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了一句:找Ken。
薑淑桐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火辣辣的,有一種她明明站在那裏,卻被忽視了的感覺。
最終還是通過了。
Ken坐在沙發上,問顧叔叔回家了也不和他說一聲麼?
剛才薑淑桐賭氣去刷碗了。
顧明城坐在沙發上,意氣風發的模樣,的確很招女人。
薑淑桐的家不大,一室一廳的房子,很安靜很溫馨,所以,Ken剛才和顧明城說的什麼,她都聽見了,她剛才故意去刷碗,一直在等著顧明城叫她去充當翻譯。
片刻之後,那頭一個清淺而婉約的女聲傳來,流利的德語和得體的說話方式。
薑淑桐瞬間有一種自己被冷落了的感覺。
他後宮很大。
她不過是那種被打入冷宮的女人而已,不受他待見。
男人向來喜新厭舊。
薑淑桐一邊刷碗,一邊掉淚。
本來這些天,她心情就不好。
她就像在冷宮多年的妃子,等待他偶爾的瞥見,等待他偶爾的臨幸,可是他走了,如今,身邊又有新人,再次狠狠地踩了她一腳。
以前對他的思念隻是思念,現在加上了許許多多別的東西——嫉妒,恨!
Ken和顧明城聊得很開心,他問顧明城什麼時候再來,顧明城說,如果有需要他就去,如果不需要,他就可能不去了。
小瞿翻譯的聲音傳來,薑淑桐覺得這個聲音真的好刺耳。
她大喊了一聲,“Ken,你daddy昨天晚上說今天要帶我們去野外睡帳篷的,去收拾東西!”
薑淑桐極少對著Ken發火,這麼大的火更是頭一次。
用德語說的。
薑淑桐本來這話是對著視頻中那個嬌滴滴的聲音說的,她的意思很明白:不用顯擺你得到了顧明城,我也有我的人生。
可是,顧明城聽懂了。
他笑著,咬牙切齒地笑。
昨天晚上這話,Adam確實說過,他們醫院組織去戶外野營,Adam準備帶上Ken和他媽。
畢竟一直以來關係都不錯。
顧明城的心潮卻在起伏:睡帳篷!估計三個人是睡一個帳篷吧!
Ken從來沒有去野營過,自然很高興,掛了視頻,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Adam是下午三點來接的他們,帳篷薑淑桐早就準備好了,路上,她和Ken坐在車的後麵,一直朝著窗外,不說話。
她問了Ken一句,“這個阿姨是上次你說在顧叔叔家裏住的阿姨嗎?”
Ken點了點頭。
薑淑桐所有對顧明城的幻想都付諸東流。
原來是這樣!
既然他都有新寵了,還來德國招惹她幹嘛?
薑淑桐很想哭。
這個情景,Adam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他有很多話想和薑淑桐說的,可終究沒說,畢竟Ken在這裏。
Adam的很多同事都來野營,他和薑淑桐一人一頂帳篷,薑淑桐和Adam的帳篷緊緊地挨著。
好在德國人不像中國人一樣,很關心別人的事情,沒有人問東問西。
Ken在旁邊的帳篷裏擺弄自己的小熊玩具的時候,Adam把薑淑桐叫到了自己的帳篷。
“顧就是Ken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