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兒說完這話,心仿佛能夠擰出水來,手也攥得緊緊的。
她一直背著身,不肯說話。
最終她轉過頭來,說到,“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瀝遠已經邁開了步子要走,今天他來找顧三兒是讓她回家的,學校和家的距離不遠,大學的課業也不是很重,他想三兒了,他的三兒也想他了。
顧念桐從籃球架上拿下她的包,三步並作兩步,跟在南瀝遠的身後,試圖牽南瀝遠的手。
五指觸到他五指的那一刹那,南瀝遠一個握手,就把她攥住了。
顧念桐沒換衣服,就這樣跟著南瀝遠回了家。
天光還早,日暮十分,家裏不需開燈。
今天南瀝遠的話很少,都是顧三兒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說。
顧三兒來家以後,一直也沒有換衣服,還是穿著那一身球衣。
吃完飯以後,南瀝遠收拾了碗筷,去洗碗,顧三兒還是一直跟著他。
瀝完手上的水,按照以前的步驟,他要把袖口挽下來,出廚房了。
可是這次他沒有往下挽袖口,他側了身子,就把顧念桐抱在了廚房的灶台上。
大理石的灶台光潔明亮。
黃昏中,幾乎要看不清人影了,他雙手握著顧念桐的腰,顧三兒有點兒害怕地看著他。
她知道他今天生氣了。
“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讓同學們知道我結婚了,這是在外校,我不想自己和同學們不一樣——”顧三兒快哭出來了,今天下午,南瀝遠一直不怎麼理她。
自小也沒受過這種委屈。
南瀝遠狠狠地看著顧三兒,褪下了她的短褲,猛烈撞她,撞到了她的身體最深處。
顧三兒的頭伏在他的肩頭,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最後的時候,她夾緊了他,急促地說到,“瀝遠,我不想生孩子,不想!”
“為什麼?”南瀝遠聲音沙啞地說到。
每次叫他“瀝遠”,他的動作會輕一點兒,叫“南叔”動作會加重,顧念桐不知道是為什麼。
因為今天下午是她讓南叔叔他生氣了,所以,顧念桐換了稱呼。
顧念桐知道,他怨她。
“我結婚了,就已經和同學們不一樣了。如果有了孩子,我要和杜箬一樣休學,我不想。”他還在顧三兒的體內,他的存在那麼滿漲,顧三兒說話都有些顫抖。
“明天有個應酬,陪我去。”他說。
“為什麼讓我?”
“你說呢?”
顧三兒沒說話,因為她是——南太太。
名正言順的南太太。
“我知道,我會去。”顧念桐回答。
南瀝遠把顧念桐抱起來,去了洗手間去洗澡。
第二天,是周四,顧三兒下課的時候就有點兒晚了,沒回家,直接在學校裏打扮好了。
一身白色的蕾絲裙子,頭發沒做造型,就是吹了吹,她現在已經知道那根手鏈是南瀝遠買給自己的了,所以戴著不摘,耳朵上還戴上了珍珠耳釘。
南瀝遠已經在酒店等著了,司機來接的顧念桐。
她可以在南瀝遠麵前為所欲為,可那是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這次,南瀝遠是真生氣了,她要捋一捋他的胡須,老虎的胡須,她也是可以捋的,要捋得有技巧。
到了酒店的時候,顧念桐才發現,竟然是好大好大的一個包間,足足能盛下五六十個人,好像是南瀝遠做東,請的都是江城商界的人。
顧念桐基本算是最後一個到了,進去的時候,挺不好意思的。
這些人當中,也有上次請喬喬、故意讓顧念桐喝酒的那個人。
因為剛才顧念桐未到,所以,酒席還未開始。
她進去的時候,南瀝遠的一隻手正搭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半歪著身子。
看到顧念桐進去,他半眯著的眼睛抬了一下。
接著,他站起來說道,“諸位,我太太,顧念桐!”
這樣的場合,顧念桐不陌生,所以也不怯場,她對著眾人笑了一下,然後落座。
“我太太不能喝酒,所以果汁代替!”南瀝遠說。
顧念桐看了南瀝遠一眼,又笑,傾倒終生的模樣,很愛很愛南瀝遠的模樣。
“顧家三小姐,果然是大家閨秀啊,以前總想見,沒見到——”
“我聽說南總,有一次,在分公司開會,下屬提出來要見見顧太太的,南總沒讓,這次是怎麼了?主動邀請我們?”有人開始調笑。
南瀝遠眯著眼睛,從側麵看了一下顧念桐,她始終笑著,很甜美的樣子,應付著別人的敬酒,畢竟今天晚上是她老公做東麼。
“自然是怕別人搶了去!”南瀝遠還是保持著剛才顧念桐剛才進來的樣子,手扶著她的椅子,側麵朝著她。
“也對。這麼嬌滴滴的太太。”
一頓飯,顧念桐應付得很自如,南瀝遠始終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