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為恒站在顧明城麵前,把一疊材料交給他,足足有好幾十頁。
顧明城翻看了幾頁,“直接說吧,他和這個女人上沒上過床?”
“沒有!”顧為恒回答,“爸,你以前沒查過他的情感史,就對南哥這麼信任?”
顧明城輕笑,“信任是一種直覺,用人不疑,查了再把三兒嫁給他,那不是信任。看人這樣,做生意也一樣,鋌而走險有時候是一種手段。五年了還沒有上過床,看起來是真心不喜歡這個女人。如果喜歡了等不了一個月就會上。可能誤會。打電話把你媽叫回來。”
“我估計我媽不會回來的。她那麼疼三兒。”
“說我病了!心跳病,很嚴重。再不回來就見不到我了!”顧明城說到,他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悠哉悠哉地說道。
顧為恒去給薑淑桐打電話了。
幾十頁的內容,顧明城實在沒什麼耐心,光看了第一頁,接著喃喃自語了幾句,“夜店,母親,口味還挺重”
“追他的女人比當年追我的女人還要多”
姓蘇的,姓葉的,姓牛的,姓牛頭馬麵的——
三兒以後有事情做了。
薑淑桐現在剛剛出海城,接到顧為恒的電話,心就開始砰砰地跳,車子戛然停在了路邊,喘不上來氣,一下子就哭起來,顧明城從來沒有得過心髒病,病都很少。
心髒病可是不分年齡和身體情況了,來了就會要人命。
薑淑桐旋即挑頭,又朝著家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她和顧明城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都在腦子裏回放。
“把這些東西給南瀝遠拍照,發微信,告訴他,他的把柄在我手裏!”顧明城把這些材料放到了桌子上,“給他發了以後,把材料燒了,別讓你媽看見,我估計她快回來了,我得去樓上裝病了。”
夜店這種地方,是弱肉強食的人間地獄。
就在奚瑤再次見到南瀝遠的那個夜,奚瑤被迫做了人生中的第一單。
大概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那天奚瑤在昏暗的房間裏,透過走廊裏的燈看到南瀝遠從走廊裏走過。
她心裏悔恨萬分。
她不想繼續做了,重新找了份工作,也重新找了靠近瀝遠集團的房子,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
她已經知道了南瀝遠的真實身份,不過她對於南瀝遠來說,始終如同螻蟻,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再後來,她的母親病了,半夜,她背著母親從樓上下來去看病,再次看到了南瀝遠,這次是他自己開車。
大概她孝順女孩的樣子,打動了南瀝遠,南瀝遠送她去了醫院,並且給她出上了醫藥費,還說如果不夠的話,給他打電話。
南瀝遠去看過一次奚瑤的母親,剛開始奚瑤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她才知道,南瀝遠的母親早早地就過世了,他很想念。
所以,這幾年來,南瀝遠之所以沒讓奚瑤滾那麼遠,就是看在她母親的麵子上。
奚瑤知道這一點,並且在很好地利用這一點。
這次奚瑤是去找南瀝遠借錢,十萬,母親癌症晚期,要動手術。
南瀝遠給出的條件是:給她十萬,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奚瑤不再去糾纏他,不去找顧三兒。
當然,他也從來不會主動去找奚瑤。
看到顧三兒的那一刻,奚瑤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南瀝遠把顧三兒從車上抱上了樓,要把她放進自己的房間裏,顧三兒哭鬧著不讓,要去自己的房間。
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就要把門鎖上,被南瀝遠用腿擋住了。
顧三兒“哼”了一聲,索性不關了,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今天她找我是借錢,她媽癌症晚期,我給她簽支票!可能看見你了,所以做出那種動作。”南瀝遠坐在顧三兒的床上說到。
原來奚瑤的母親癌症晚期?顧三兒心道。
有點兒後悔自己鬧大了。
手機在包裏響起來,南瀝遠站起來把手機拿給她。
顧三兒在被子裏接的,是媽打給她的。
薑淑桐說她還有事,三兒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不能把顧明城得心髒病的事情告訴三兒,三兒從小沒經曆過這種事情,怕說出來,她心裏承受不住。
“哥不來,媽也不來!”顧三兒在被子裏麵抱怨。
她現在的氣性已經小點兒了,不過她的腦子裏來回浮現的還是奚瑤抱著南瀝遠的那個動作。
她不管動機不動機,總之她就是覺得南瀝遠——髒。
“南總請出去,我要睡覺了!”顧三兒翻了個身子,把被子拉下來,準備睡覺,順手發微信告訴喬喬,她現在在南瀝遠家裏,讓她別擔心。
“三兒放心,我和貝薇已經教訓那個女人了!”
顧明城沒有小三兒,他的三兒就是顧念桐,所以,顧念桐對小三兒的概念挺模糊的。
她並不覺得打別的女人是一種很明智的舉動,因為本不正,即使那些“末”打死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