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微皺著眉頭,走在車水馬龍的紐約街頭。
天黑了,天上又下起雪來。
苗盈九的手在他的口袋裏,很溫暖,苗盈九今天晚上特別特別高興。
不過,長期兩地分居的那種怨恨讓她的快樂也不是那麼徹底。
顧為恒一直皺著眉頭,“他經常來找你嗎?”
“不是經常。”
“正好被我看見了?怎麼這麼巧?”顧為恒皺著眉頭。
苗盈九的步子也很慢,隱約記得以前,他走路就是自己走自己的,雙手抄兜,很灑脫的模樣,不怎麼管她。
至於為什麼顧為恒一來,就恰巧碰上了易柏成,這樣的問題,苗盈九還真是回答不上來。
“我是誰的人?”隱隱想起剛才顧為恒的說辭,苗盈九問到。
“我的!”
“我感覺你對誰也不會那麼在乎!”苗盈九和他慢慢地漫步在紐約的街頭。
“也有例外。”
“比如——”
“你。”
苗盈九的頭轉向了一側,去笑,接著,她說起了易柏成在海城買地的事情,她還學著易柏成的話,“他說你挺壞的,害得他白跑了一趟海城。”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你是第一天才認識我麼?”顧為恒麵對著紐約的燈紅酒綠,眼裏閃閃發光。
“我當然知道,你以前是一個壞男孩,現在正在變成一個壞男人。”苗盈九笑著說,顧三兒的話,她也思考了很多。
她覺得三兒真是挺聰明一人,什麼東西都看得透透的,思考也深刻。
所以,現在,苗盈九明白了顧為恒矛盾的所在。
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他期待要出現的那個人,出現了,他被動接受了,自然需要很長的時間磨合。
不過,苗盈九已經很滿足了。
“你這次來,提前也不跟我說一聲,就是來抓奸的嗎?”苗盈九問到。
“不是。”
“那是什麼?”
“惦記你。”
苗盈九又笑。
這句“惦記你”她說的照樣很高冷,她還是體會不到他的真心。
不過她想,高冷如顧為恒,說出這句話來,應該是很困難的吧。
她的手已經從顧為恒的口袋裏拿出來了,她和他十指交叉,漫無目的地走著。
“二哥,咱們去哪?”苗盈九突然問了一句。
二哥一出來,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更不用說顧為恒了。
他側頭,饒有深意地看著她,“這是唱的哪出?怎麼叫上二哥了?”
苗盈九矢口說道,“前幾天見三兒了,她老跟我二哥二哥的,二哥老在我腦子的響著,不自覺地也叫上你二哥了。”
“哦,三兒都說我什麼了?”顧為恒對女人背後的話,還是挺感興趣的,畢竟他是話題嘛,而且,二哥二哥的,應該是談了不少。
“沒什麼,說你好。說你是矛盾綜合體!”苗盈九輕捏了一下顧為恒的手指。
“二哥”是不是代表著顧為恒現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提高了一個層次?
過去,她對顧為恒的了解並不全麵。
“你想買什麼?我買給你。”顧為恒說道。
“不想買什麼!什麼也不缺,就是想起小時候吃過糖葫蘆,很想吃,可是賣糖葫蘆的很少。”苗盈九隨口說道。
顧為恒沒答話。
兩個人在紐約的街頭,逛了兩個多小時,是走路回家的,一路說說笑笑的,就回了家。
同一時間,海城。
早晨顧明城剛剛起床,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樓梯上就傳來了薑淑桐的聲音,“你上次說,要把小九從美國弄過來的,怎麼還不行動啊?”
“萬一弄過來,兩個人又分了手怎麼辦?給他們一年的考驗期,如果可以了,我去找苗正濤談。”顧明城說道。
“一年?他們這樣還要來回奔波一年?”
“有問題嗎?當年我從三十熬到三十五,不過一年,你以為是什麼樣大的考驗?”顧明城盯著薑淑桐,挺不滿的樣子。
一說這兒,薑淑桐就覺得對不起顧明城,矮了半截。
“所以,你也忍心孩子吃這麼多苦?”薑淑桐說了一句。
“不見得。如果有什麼催化劑,說不定下個月兩個人就結婚了,多吃點兒苦沒什麼壞處!”顧明城手撫著下巴說道。
其實他還沒有想好把苗盈九弄過來的辦法。
畢竟,苗正濤是他這輩子碰上的實力最強的人!
顧明城知道,這次,非常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