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苗盈東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赤裸裸的拒絕,絲毫不留情麵的暴擊。
給他這一切的人,竟然是那個他以為永遠好脾氣的喬悅然。
肯定是遇上什麼事兒了,要不她絕對不會這麼做。
苗盈東撫摸了手機一會兒,對著外麵的人說了一句,“叫下一個麵試者進來。”
雖然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但他不會讓這種事情亂了心曲。
他三十四了,理智得很。
下一個求職者進來了。
苗盈東低頭看那個人的簡曆——
宋陽回到了明家,明源的房間,說了他去應聘的事情。
明源打遊戲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他似乎不認識宋陽似的,皺著眉頭,然後說a一句,“你si不sisa?”
“我——”宋陽腳往前走了一步,要申辯。
“苗盈東的為人我用的著你去試探嗎?你不去試探我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精英,人中龍鳳,相當有錢!我現在擔心的不是他的人品,是擔心他和悅兒的感情。他這種人都不會娶灰姑娘的,三觀根本不對等,還有,這些,你看看——”
明源扔了一疊照片給宋陽。
宋陽看了,是一個男人在學校裏調戲喬悅然的情形。
“悅兒的事情,我現在不能出麵,過段時間明家要進行股權劃分,我不能讓老東西得逞,裝傻要到底,一旦悅兒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肯定也要查我,你去處理一下這個去學校鬧事的人,我希望悅兒能有個好歸宿,能跟苗盈東最好了。去找這個鬧事的人,打爛他的牙,讓他給悅兒懺悔!婊子是越來越過分了,離死不遠了,公司下周要上市,你去紐交所張羅這件事情!”
明源繼續打遊戲。
宋陽“嗯”了一聲。
這一周,喬悅然一直在安心地上課。
果然,苗盈東沒解釋。
也對,人家跟她解釋什麼呀,不過是露水姻緣。
可有可無的一個人,可有可無的一段——床上關係。
他那種精英,肯定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傷腦筋的。
因為很喜歡他,所以,喬悅然覺得很失望很失望。
這周她去過三兒家一次,恰好苗盈東也去了。
兩個人在三兒的門口見到。
苗盈東隻是問了一句,“來了?”
喬悅然“嗯”了一聲。
很有些從此路歸路橋歸橋的意思。
那件事情,他沒打算解釋。
喬悅然心裏有些隱隱的痛意。
喬悅然回到學校,收到了一封郵件,郵件是有人匿名發的,網絡這麼大,她根本不知道那頭的人是誰。
這個人大罵自己是人頭豬腦,拿了別人的錢財,做了一回豬狗不如的事情,他說他是想陷害苗盈東的,他根本不認識苗盈東,也沒見過,更不是苗盈東告訴的他,他隻是想通過“位高權重”這四個字,讓喬悅然往苗盈東身上想,離間苗喬二人的關係。
喬悅然盯著郵件,心裏特別尷尬。
竟然真的不是他做的。
可讓喬悅然不解的是,難道對方不是應該通過“小蕩婦”這三個字,往苗盈東身上引嗎?為什麼對方沒提?
喬悅然不會知道,“小蕩婦”這三個字首先是季紅說的,這三個字勾得苗盈東心癢癢,他才對喬悅然說的。
季紅授意的時候,隻是這麼一說,她並不知道苗盈東曾經和喬悅然說過這三個字。
所以,喬悅然才更加確信這件事情確實是苗盈東幹的。
所以,拉黑他,對他說那麼重的話,確實是她不對。
苗盈東承受了無妄之災。
苗盈東那麼高高在上的人,高傲到死,怎麼會做這種中年婦女才做的挑撥離間的事情?
是她對他了解不夠,頓時為了自己曾經那麼對他而抱憾。
她想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悄悄地把他的微信還有他的電話又拉回來了!
可是兩天過去,微信都沒有動彈。
所以,他該是對自己不在意的,要不然,總要發幾條信息,試探一下她有沒有把他拉回來。
喬悅然的心裏特別醋。
縱然早就決定了沒有非分之想,可她終究是喜歡著他的,很深很深的喜歡。
他那樣的男人,沒有女人會不喜歡的。
苗盈東這樣對自己,她自然心涼。
所以,周五晚上的時候,她做了好久好久的心理建設,給苗盈東發了一條微信:ethan,我請你吃飯吧?
苗盈東剛要去洗澡,看到這條微信,把他拉回來了?
他沒回,輕笑了一下,去洗澡了。
等待他回複的這段時間,喬悅然心思特別不安,苗盈東這是在淩遲她。
她又接連發了好幾條:對不起,是我不對,我誤會你了。
又發:在麼?在麼?在麼?
可看著他一直都沒有回複,上麵全是喬悅然自己的信息,又覺得有點兒自作多情。
這會兒,她抱著膝蓋,坐在自己的床上,心裏忐忑不安,心裏一直叫著他的名字:ethan,ethan,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