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盈東下了班,吃了飯,想回家的,可總覺得家裏空蕩蕩,沒有一點兒人氣。
以前,他一個人在這套房子裏住了十來年了,一直是一個人。
從未覺得怎樣!
他的車旋即挑頭,朝著自己的家裏去。
徐倩正在樓下看材料——邱家的資料。
苗盈東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
“你找的人去樓上睡了!”徐倩說到。
苗盈東就笑,“我沒事,來家看看你,怎麼了?”
“那這頻率可有點兒高,以前一個月平均來兩趟,現在平均一周兩趟,來看誰的,我心裏清楚!”徐倩翻了一頁紙,繼續說到。
“您這麼明察秋毫的,可讓你兒子下不來台!”苗盈東說完,就上樓了。
他輕輕推開了小喬房間的門。
燈光有點兒暗,打在她沉睡的臉上,很安靜很安靜。
第一次,他看到了她睡著的美好。
以前和他一起睡的時候,他從來沒看過她要睡覺以前的樣子,總是熄燈,就開始做——
他輕輕俯下身,要去吻她。
熱氣癢癢的,呼到了小喬的臉上,小喬醒了,她笑了一下,“你來了?”
“嗯!今天睡覺怎麼這麼早?”
“沒什麼,困啊,所以就早睡了!”小喬說到。
苗盈東一旦和她靠近,她就覺得很不真實,因為在苗家,兩個人從未單獨相處過。
甚至,喬悅然變得有些患得患失。
談戀愛的印象,還停在那天晚上兩個人一起看電影。
苗盈東俯下身子,要繼續親她。
小喬側了一下臉,“我困了,你一親我,我又興奮了怕睡不著。你今天晚上還要回去嗎?”
“對,我很少在這裏睡。”苗盈東雙手撐在小喬身體的兩側,微微彎著身子,看著床上的妙人兒。
“那你快走吧,晚了我不放心!”小喬說道。
“真不?”
“不了!你快走吧。”小喬推了苗盈東一下。
苗盈東果然起身走了。
第二天,小喬上學以後,就病了。
病來如山倒,感冒發燒流鼻涕。
她怕徐倩擔心,說今天晚上不去苗家了,因為今天晚上學校有事。
“真沒事?”徐倩問到。
“沒事啊,伯母。等事情完了,我就去了。”小喬笑著說道。
可是感冒越來越厲害,可能是最近有病毒,她去了醫院打點滴。
苗盈東微信問她這幾天為什麼沒回家的時候,她編了和麵對徐倩時候一樣的借口。
其實,她正在醫務室裏躺著。
苗盈東覺得她在撒謊,她撒謊向來不臉紅的,隨口就能編出來。
他去了她的學校,她的同學說,“然在學校的醫院。”
苗盈東去了醫院,看到喬悅然正在打點滴,就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特別特別孤單的模樣。
苗盈東曾經去過孤兒院,知道那些孩子在生病的時候,麵對的是什麼,怕自己病了給別人添麻煩,怕別人因為自己病了嫌棄自己,怕——
他坐在了喬悅然生病的床上,看著她。
喬悅然醒了以後,看到他在身邊,慌忙問到,“你怎麼在?”
“病了怎麼不告訴我?”他問。
喬悅然特別著急特別慌,“我怕給你添麻煩,怕你嫌棄我,我小時候,在孤兒院,常常被老師嫌棄,怕我傳染給別的小朋友——”
“你是要傻成什麼樣?”苗盈東的心再次心軟,現在的她,是真的像一個孩子,七八歲的孩子。
喬悅然沒說話,她就隻是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病中的無助。
苗盈東想,可能上次不讓他親她,也是怕傳染他。
喬悅然一直拉著苗盈東的手,不想讓他走。
他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個生病沒有離開她的人。
苗盈東再次貼近了喬悅然的心,如果這輩子要離開他,她會死的吧?
喬悅然病好以後,又去了苗家,徐倩讓她打扮打扮,今天帶她參加一個論壇,是資本運作方麵的論壇。
“他去嗎?”喬悅然問到。
“誰啊?盈東嗎?”徐倩問。
“嗯。”喬悅然點著頭。
“不一定。盈東對這樣的會議向來不感興趣,一般這種會議,我也不參加的。苗家的地位,你知道——”徐倩叫來了一位化妝師,給喬悅然化了淡妝。
喬悅然一直覺得,伯母從一開始,就有什麼用意,可是這種用意是什麼,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