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看向他,“體院?”

宋之言撓撓頭,“孟鷗他喜歡學體育的男孩子。”

顧望,“……”

賀清桓夾了一片娃娃菜到顧望碗裏,淡淡的問道,“你喜歡演戲?”

顧望搖頭,“是拍戲,從劇本到一個故事搬上熒幕,我喜歡這個過程。”

這是顧望第一次在賀清桓麵前談起他喜歡的事情。

賀清桓笑了笑,“挺好的。”

為什麼顧望不能好好待在他身邊呢?

估計是吃飽了,男孩子放下筷子,抱著酸梅汁一口一口的喝著,有些苦惱的,“但分數線太高了。”

總分七百五,這兩所的分數線是七百,他們就差把“我們隻要精英”六個字寫學校大門上了。

越楓在鍋裏找毛肚,邊道,“阿桓成績好,你讓阿桓輔導你,肯定沒問題,我之前出國讀高中要參加的考試都是阿桓輔才過的。”

顧望隻是這麼一,他自己應該可以考上,隻是為了再鞏固一下自己的學渣身份,他以前成績那麼差,突然要考A大S大,不踩自己兩腳是不行的。

就當學渣大放厥詞不知高地厚了。

但求助賀清桓,顧望沒想過,他自己可以。

賀清桓沒話,越楓把毛肚夾到了沈詔碗裏,看了一眼他,催促道,“阿桓,是吧,你帶著考,顧望考過的幾率還是要大些的。”

賀清桓這才嗯了一聲,很敷衍,像是不耐的應付。

越楓的突然提起,才讓賀清桓意識到,顧望總有一會離開他這個事實,他會去其他學校,認識其他的朋友……

桌子上麵的燈很亮,是白熾燈,賀清桓長睫在眼底覆下一抹淡淡的陰影,他後來再沒怎麼過話,要麼嗯一聲,要麼不回應。

他們旁邊桌新來了一桌客人,同樣是年輕人,過道裏的服務員端著一盆剛盛出來的清湯鍋底從他們旁邊走過。

地麵很滑,之前好幾個客人差點摔倒,跟前台反映過後也重新拖過了,還沒幹,來往人多,踩過去踩過來還是老樣子。

服務員是個男生,正走到顧望旁邊的時候,左腳滑出去,整個人往後倒,他手忙腳亂往前撲,一盆湯底直接朝著顧望潑過來。

座位是沙發,不可移動的,顧望躲都沒地方躲,賀清桓在裏邊的位置,他反應快,本來他半闔著眼睛在聽顧望他們話,服務員過來腳滑那一下,他就注意到了。

他從旁邊傾身,整個人擋在了顧望身前。

一盆湯底全潑在了賀清桓的背上,隻有零星幾滴濺到了顧望臉上和其他人身上。

賀清桓現在騰騰冒著熱氣,卻沒人笑得出來。

除了他自己。

他抬手擦掉了顧望臉上的湯汁,輕聲道,“我過讓你坐裏麵的。”

越楓最先反應過來,他站起來,從旁邊冰櫃裏最底下拿了一瓶桶裝礦泉水,擰開往賀清桓身上倒。

他沒話,沉著臉。

火鍋湯底是滾開的,現在也不過是初秋,都穿得單薄,潑在身上,留疤都不定。

這是第二次賀清桓為顧望擋了。

顧望抬眼,眼裏有震驚有慌亂,他呐呐道,“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賀清桓的臉都白了,跟張紙一樣。

幸好是清湯,清湯湯麵油少,容易散溫,如果是紅油,油是能鎖住溫度的。

顧望拿過自己放在旁邊的校服,遞給賀清桓,“你先把我的衣服換上,我去結賬,然後我們去醫院。”

他也沒慌,就是聲音有些抖。

沈詔和宋之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沈詔看向那個服務員,“,你在幹什麼?”

沈詔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和無法相信,不是責怪,這湯底這麼燙,潑到人身上怎麼得了,而且現在已經潑到了。

賀清桓能為顧望擋,是誰都沒想到的,他們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男生快要哭了,站在旁邊不停道歉,賠醫藥費。

宋之言神色複雜,如果真要索賠,這家店賣了都不夠賠的。

越楓看了眼賀清桓,平時掛在臉上的吊兒郎當蕩然無存,他淡淡道,“你賠不起,去工作吧。”

賀清桓拎著顧望的外套,“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們到一樓門口等我。”

顧望結了賬,還不忘給幾人抓一把糖,後邊店長追了出來,身後跟著之前那個服務生。

“醫藥費我們全部承擔,是我們店裏的疏忽,後續治療和其他的我們都全部擔下來,都是我們的責任,以後你們再來我們店裏吃飯,都免費。”店長的姿態放得很低,每年都會出現火鍋店把湯底潑在客人身上的新聞,顧望沒想到,今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如果賀清桓真想計較,他們這店都別想開了。

正主沒在,他們也不好自作主張就原諒,店長陪他們一起等賀清桓,順便數落旁邊的服務生以緩解氣氛。

賀清桓從電梯出來,顧望迎上去,“還疼不疼?”

顧望知道自己問的都是廢話,肯定疼,但還是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