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呆愣住,好半晌,他忽然站起來,神色激動,“我沒有!你們就是偏袒他,學習好了不起啊,有錢了不起啊!憑什麼你這種人生下來擁有的就是我們到死也得不到的人生?”

老周沒想到許平反應這麼大,他呐呐道,“許平同學,你這是做什麼?”

顧望在某些時候,跟賀清桓有十足十的相像,或許是待久了,他垂眸,有些無奈,“我之前的,他嫉妒我。”

不給人留活路,撕下人的臉皮,踩在腳底下。

這是某些時候的顧望。

但他很少會這樣極端。

他太溫柔了,跟賀清桓不一樣,賀清桓睚眥必報的溫柔讓人覺得可怕,而顧望,像太陽,令人忍不住朝他靠近。

但太陽中心,溫度很高的,可以讓人一秒被融化。

你隻能見光,你不要試圖伸手觸光。

許平一邊臉腫著,似乎快要暈過去了,李琴見狀趕緊站起來,卻不是攙扶他,而是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沒用的東西,盡給我添亂,晦氣!”

做慣了粗活的婦人,手勁很大,一巴掌下去,直接把許平拍到了地上,沙發前麵是玻璃茶幾,桌角尖利。

許平臉朝下栽下去,本來快要失去意識的身體,被眼睛帶來的錐心的疼痛襲遍全身,他沒有任何形象地在地上捂著眼睛翻滾了起來。

撞到顧望腳底下,顧望往後退了幾步。

李琴和許不勇你一句我一句從剛開始的相互指責到最後的互相扭打在一起,教務處亂成一團,老周再覺得鬧心,也不能看著學生父母在跟前打架,上前去拉架。

沒人注意到地上的許平。

他好像快沒氣了。

顧望垂眼,看見他指縫裏流出的血,流了半邊臉。

除了老周和許平父母,還有當事人顧望和李舒雅,沒人知道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的,許平在班上雖然不冒頭,成績也勉強也隻能算個中上遊,但跟他關係但凡好一點的都知道,他這個人極度仇富,報社心理很重,一開始跟他關係好的,都因為他時不時的仇富言語遠離他了。

有好心的同學讓他調整自己的心理,公平不是上給的,是自己,但許平完全聽不進去,他甚至覺得有錢的人都是吸著他的血,已經扭曲到讓人心驚了。

他能到今,相當一部分人都已經料到了。

顧望從辦公室回來的時候,賀清桓沒在教室,桌子上的習題冊隻翻到了第二頁,他之前走的時候就在第二頁,這不是賀清桓的做題速度。

人呢?

“可能被丫丫叫走了。”林羽之突然轉過頭來道。

顧望,“……”

他表現得很明顯嗎?他隻是看了賀清桓的作業而已。

顧望沒理他,轉眼宋之言又跑過來了,正好賀清桓位置上沒人,他直接坐下,道,“望,我知道你跟賀清桓在一起了,我不是問這個的。”

“……”

“你怎麼打架了?我就睡個覺醒來,就有人你把人打殘了。”

“……”

“沒打殘,”顧望無奈道,“他被他媽拍了一下,倒下去的時候,眼睛撞在了茶幾上。”

宋之言愣住,“然後呢?”

“我打了10,他就被接走了。”顧望道。

宋之言更加不解了,“怎麼是你打10?他父母呢?”

“在打架。”

宋之言,“……”牛逼!

“那他怎麼樣了?”宋之言跟顧望還是不一樣的,他沒出過象牙塔,對人最惡毒的詛咒是考試考倒數,遊戲排位隻降不升。

顧望搖頭,“不清楚。”

反正當時流了不少的血,還是老周看見了,急得不行,比許平他親爹還像爹。

眼睛那麼脆弱,沒什麼保護屏障,茶幾是玻璃製品,直接插進眼睛裏,結果會怎樣,很輕易就能料到。

但顧望不想告訴宋之言。

沈詔不夠聰明,但隻要關係到顧望,殺人也可以,但宋之言不一樣,他同顧望一樣善良,他倆,跟顧望都有相似之處。

為喜歡的人不要命,善良又心軟。

賀清桓進來的時候,宋之言趴在顧望的肩上不知道在些什麼,親密親近。

宋之言的唇幾乎都要貼在了顧望的耳朵上。

宋之言屬於很陽光的類型,兩個人一齊笑起來的時候,和諧得要命。

站在教室門口的男生微微眯眼。

林羽之先看見的,他用手肘撞了一下顧望的桌子,“上課了。”

宋之言慢半拍的離開了賀清桓的位置,賀清桓手裏拎著塑料袋,丟到桌麵,站著沒坐下,也沒話。

顧望仰臉,“你買的什麼?”

白色透明的塑料袋隱約可見什麼淤青什麼藥的字眼,很模糊,賀清桓淡淡的,“零食。”

“吃嗎?”

作者有話要:傻望: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