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邵醫生。”
邵曉天聽到名字,這才看到連誌明:“是你啊,我正想找你呢,你考慮好沒,你這腰部的手術一定要做,拖不得。”
連誌明看見朱大夫盯著他倆看,就拉著邵曉天的胳膊,示意他出去。
連誌明拉著邵曉天一直走到走廊盡頭,邵曉天滿臉不解。
“您這是做什麼?我裏麵還有病人呢。”邵曉天很是不解。
連誌明見四下無人,停住開始向邵曉天發問。
“我問你,你做了什麼,搞得慧珊和連馨姐妹不合,鬧得家裏雞犬不寧的?”連誌明擺出一副父親的姿態質問。
邵曉天聞言,有些心虛,尷尬道:“我?我什麼也沒做啊,我就是……喜歡連馨,對她有感覺,對慧珊……隻是朋友。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讓她們三鬧翻了,那天她們吵成一團把我一人撂那就走了,我還莫名其妙呢。”
“你還委屈了!”
邵曉天不明所以的看著突然生氣的連誌明,“是啊,對了,連馨現在怎麼樣,對我有什麼看法嗎?”
連誌明看著這個傻大夫,氣道:“就你!斷了這條想頭吧,我告訴你,不管你是喜歡連馨還是慧珊,你最好離她們遠點,我可不想我的任何一個寶貝女兒找上一個給病人開錯藥的庸醫!
邵曉天:我……我……“
邵曉天氣得說不出話來,連誌明扭頭走了,邵曉天盯著連誌明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連地明喊道,“對了,你的腰傷怎麼樣了,得趕緊做手術啊!”
連誌明頭也不回的冷道:“少管我,要做手術也不會讓你主刀!”
奶茶店,小新已經離開了,慧珊正準備打烊,抬頭卻看見邵曉天走了進來。
再麵對邵曉天,慧珊覺得有些尷尬,小聲道:“我們這……下班了……”
“沒事……我……就是來向你道歉的。”
邵曉天認真地向慧珊鞠了一躬,慧珊詫異。
“今天你父親去找過我了,其實……我不是想讓你們姐妹倆爭吵難堪的……我是一直把你當好朋友,不知道……你其實……”
慧珊一聽忙道,“沒有,沒有,都是我妹妹連子誤會了,其實我也隻是把你當普通朋友的,以後你有什麼事還是可以來找我,我們還是好朋友嘛!”
“真的?那就太好了。”
“嗯,我妹妹連馨是個漂亮又優秀的女孩子,追她的人一直很多,我早就習慣了。如果你真的愛連馨,就勇敢去追吧!畢竟人生難得遇真愛,遇上了就不要錯過。”慧珊心裏酸酸的。
邵曉天大喜,“你真的是太通情達理了,就像……就像不食人間煙火一樣。”
慧珊苦笑:“有嗎?”
邵曉天傻氣道:“那你能幫我追連馨嗎?我不知道該怎麼討女孩歡心,現在還是一籌莫展呢。”
慧珊臉色一變,隨即又點頭笑了,“行啊,當然可以!”
邵曉天大喜,感激道:“太謝謝你了!那我先告辭了!”
看邵曉天滿麵春風的離去,慧珊又氣又惱地黑了臉,她對著邵曉天的背影低聲咒罵:你眼睛長在頭頂嗎,腦袋是空的嗎?幫你追連馨,我又不是連馨的陪襯!哎……慧珊啊慧珊你也是個笨蛋,居然還答應他……真的是瘋了……
慧珊一回到家,就黑著臉,將坐在沙發上的爸爸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頓。
“爸,你是不是又去找邵曉天了,你能不能以後不要管我的事?我求你了。”
“怎麼了,那小子對你說什麼了?”
連馨聞聲從屋出來,“爸,你又找邵醫生啊,說了什麼呀?”
連誌明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做錯了,僵硬道:“我不過就是找他問了下腰傷的事,順便提了下你和你姐,看他到底喜歡誰。”
慧珊一臉崩潰狀氣惱的進屋,“爸,對你很無語!”
“爸爸,你摻和這事真不合適,太不給大姐麵子了,以後您就別管了。”
看著生氣的女兒,連誌明一臉委屈:“我……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
回到房間連馨想找機會向慧珊道歉,正要開口,手機卻突然響了。
連馨拿起手機看見是章漢哲來電,她看看慧珊,慧珊正用可疑的眼神看著她,連馨慌了,慌忙跑出去。
“喂,這麼晚,你還打什麼電話啊?我爸在家呢,要是被他知道你給我打電話,我就又完蛋了。”
“想你了,所以給你打電話,我問你,最近是不是有個醫生在追你?”
連馨:是啊……你怎麼知道?
電話裏傳出章漢哲的笑聲,“我有千裏眼啊,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
連馨惱怒,“不是吧,看不出來你這麼變態,居然跟蹤我,你要再跟著我,我可要報警了。”
“算了,實話跟你說吧,你妹妹今天又來我這了,她告訴我的。”
連馨想與章漢哲,卻心煩意亂,不知道說啥,隻得拿連子做擋箭牌。
“章漢哲,我妹妹呢?”
“她呀,這會喝醉了,被她那個秀氣的男朋友帶走了,恐怕……”連馨一聽,以為他又嚇她,氣得掛斷電話,一回頭,卻發現連誌明黑著臉站在她身後。
“爸……”
“接誰的電話呢?”
“……一個朋友的。”
“跟爸爸撒謊?”
麵對爸爸犀利的眼神,連馨無奈道:”章漢哲的,他說連子又去找他了,並且喝醉了,被那個叫趙昀的男生帶走了。
“走!”
連馨愣了下,不明白老爸啥意思,“什麼?”
“跟我找連子去”
連誌明說著就走,連馨急忙跟上。
他們終於在馬路上找到了發酒瘋的連子,幸好還有趙昀在,不給趙昀任何說話的機會,連誌明架著女兒上了出租車。
在車上,連子依舊發酒瘋,哭著鬧著,直說恨連馨,一路上,讓連馨接受了司機很多異樣的眼光,令她倍受委屈。
連子哭的累了,回到家終於睡著了,連誌明看著臉上滿是淚痕的小女兒,很心痛。沉默的離開了家。
酒吧這個時候正打烊,夥計們也都各自回家了,章漢哲朝著自己的摩托車走去,他發現一個人坐在他的摩托車上,是連誌明。
“在等我呢?怎麼也不進去坐坐,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
連誌明陰沉著臉:“今天連子喝了很多酒。”
章漢哲淡淡的:“我知道,一瓶芝華士,我沒收她錢,掛我帳上的。”
連誌明怒道:“你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來傷害我的女兒?”
章漢哲笑了。
“看來,你沒有在你的日記中沒有找到答案,你忘記了,或者說,你根本沒有把那件事情記在你的日記裏——不誠實的人,對日記也不會說真話。”章漢哲冷笑,陰冷的臉上盡是恨意。
“我不用你來評判我。我的為人,問心無愧。今天我來,就是再跟你說一次,不管我們倆過去有什麼恩怨,怨不及他人,不要把我的女兒們扯進來。不然的話,有你好看!”連誌明討厭這小子的眼神,他自認問心無愧,可這小子……
“你是在威脅我嗎?別忘了,你可是警察,我要是把你這話錄下來……你知道後果的……”
連誌明愣了下,感傷道:“我現在是以一個父親的名義告訴你這些話,你愛怎麼著都行。沒有一個父親是不愛自己的兒女的……”
章漢哲情緒激動的打斷他:“也沒有一個兒女是不愛自己的父母的!”
連誌明為章漢哲吼叫愣了愣神。
章漢哲的表情陰鬱可怕。
“我也以一個兒子的名義告訴你,你做了傷害了我父母的事兒,現在,是你的女兒在替你還債,你懂嗎?你現在也知道,親人被傷害的滋味了?”
連誌明終於有點明白了,這小子在報複,“你父母是誰?”
“我告訴你答案了,這遊戲還怎麼玩兒?”
章漢哲陰笑著跨上摩托車。
“玩遊戲,小子你還嫩了點兒。”
“試試看,老練也是磨練出來的。”
章漢哲騎上摩托絕塵而去。
連誌明愣在原地皺眉沉思。回家後,連誌明又徹夜查日誌,還是沒有半點頭緒,第二天,他不得不回局裏找答案。
他請局長給個批條,可局長不同意,不過並沒有趕連誌明走,而是找戶籍處調過了章漢哲的資料。
可章漢哲的資料太過簡單,隻有一個地址,一個爺爺,連誌明抄下地址,匆匆的離去。
連誌明對著紙條來到章漢哲家門口,卻正好看見章漢哲從樓裏出來。連誌明躲閃到一旁,等到章漢哲遠去。連誌明才上樓,敲門,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誰啊?”
連誌明找了個借口混進了章爺爺家,與章爺爺聊開了,也因此探出了章漢哲父母的名字。
得知章漢哲的母親叫陳希珍,連誌明的思緒陷入了回憶。
他終於記起,記起那個跟著後麵喊媽媽的小孩子,記起那又讓他印象深刻的,驚恐的眼神。
離開章家,連誌明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往事湧上心頭。
陳希珍臨終前的一再囑咐:連警官,請你一定要為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訴我兒子真相……
“我活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兒子,我不想兒子長大後想起我時……隻有恨……所以……請您千萬要幫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訴他我離開的實情……你答應我……”
連誌明坐在涼亭裏呆呆的發愣,那是一個男人的承諾,他要如何消除章漢哲對他的仇恨呢?。
連誌明正在看報紙,姥姥在織毛衣,突然電話響了,姥姥接起電話。
姥姥:喂,找哪位?是啊,我是她姥姥……連子,自殺?
姥姥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電話掉落,連誌明臉色大變,衝上前去拿起電話。
連誌明:喂,怎麼回事……好……在哪裏……好的……我是她爸爸……我馬上就到!
連子還在暈迷中,不過肺部積分已經排出,沒什麼大礙了,連誌明盯著趙昀,“你說怎麼回事?”
趙昀渾身濕淋淋的直哆嗦:我……連子說要冷靜一下,想去遊泳,所以我就陪她去遊泳館,沒想到她潛下去好久都沒浮上來,我才發現……
連誌明憤怒:“你傻瓜啊?她潛水你都不盯著點兒?你幹什麼去了!”
趙昀愧疚:我……
連誌明臉色鐵青,握緊了拳頭。
連誌明怒其不爭的看著昏迷的連子:“為情自殺?你也是蠢貨!為了章漢哲那小子值得嗎?你有沒有想過你爸爸我的感受?”
姥姥:好了好了,別說了。都這樣了,別責怪孩子了。
邵曉天悄悄的問連馨:章漢哲是誰?
連馨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慧珊看見邵曉天和連馨的竊竊私語,也看見連馨走掉,她想叫住連馨,張了張嘴卻沒叫出來。
氣憤難平的連馨竟然殺到酒吧了,她一看到章漢哲就衝到他麵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章漢哲被打懵了,阿島和吧台上的人都驚異地看著他倆。
“連子因為你,自殺了!”
章漢哲愣住,好一會才道:“沒搞錯吧,連子怎麼可能自殺?”
連馨怒指責:“怎麼可能?她跳水自殺,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就是因為你,玩弄了她的感情,她才會這樣”
“連子,她平時挺開朗的,怎麼會做這種事呢?也太鑽牛角尖了。”
“都這種時候,你還在懷疑我說的話。我妹妹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可悲的是,她第一次談戀愛遇上的就是你這種爛人!我警告你,以後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出現一次我打一次,我不要再看見你!”
連馨怒氣衝衝,說完扭頭就走,章漢哲愣在原地。
病房裏,連子終於醒了,隻是剛醒來的她還有些不明白。
“爸,姥姥,大姐……這是哪……”
“我的小祖宗,以後可不能這麼嚇人了,我都要被你嚇出心髒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