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範柳原VS白流蘇
阿島冷不丁拍了章漢哲一下。
章漢哲煩躁道：“別理我，煩著呢。”
“天都快亮了，你怎麼還不回家，以前你可是下了班就往家裏衝的主兒，現在這是怎麼啦？”
章漢哲不想說話，望著杯中的酒和手機裏連馨的照片。”
“得，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我陪你喝點吧。失戀的人在這個時候最需要哥們的陪伴了。”
阿島說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陪著章漢哲一起喝。
“其實吧，你這事很簡單，我這個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
章漢哲傻愣的問：“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你章漢哲自己在找別扭嗎？簡簡單單一段感情，被你弄得那麼複雜，又是勾引，又是拋棄，又是複仇的。”
章漢哲喝了一口酒道：“其實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也許我是真的錯了，遇見連馨以前，我晚上睡覺經常做噩夢，夢見的都是我媽媽當年痛苦離開的情景，可是現在我每天晚上夢見的……卻都是連馨。”
阿島酸酸地道“看看你現在這樣，這就那個“為伊消得人憔悴”吧。我阿島長了這麼大雖然一直沒愛過，但是如果將來有一天我要是愛上一個女孩子，我一定會像個爺們兒一樣，不讓她輕易地離開。”
章漢哲蹙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爺們兒？
阿島反問：“那你自己說說，你這事辦得爺們兒嗎？
章漢哲不說話了。
深夜的小區很靜謐。章漢哲把車停在出租屋的樓下，準備上樓看看曾經和連馨一起住過的房子。
章漢哲在門口敲門。”
裏麵傳來邵曉天沒睡醒的聲音，“誰啊，這大半夜的。
邵曉天穿著睡衣把門打開，看見是章漢哲，吃了一驚，反應過來後，又立刻咣地把門關上。
章漢哲接著拍門。
邵曉天在裏麵道：“別敲了，擾民！”
半醉的章漢哲大喊：“不想打擾鄰居就趕緊開門，要不然我會一直敲下去！”
章漢哲繼續央求：“曉天，求求你了，我就是想進去看看。好歹我還收留過你呢。”
章漢哲等了一會，邵曉天終於把門打開了。
章漢哲進屋後，邵曉天沒好氣：“我應該感謝你這個室友啊，不僅收留過我，拜你所賜我還挨了連誌明一拳。”
章漢哲酒學沒醒，不解道：“什麼意思。”
“你把連馨甩了的第二天，連誌明來找你算賬，當時你已經走了，連誌明把我當成了你這個負心漢，不分青紅皂白迎頭就是一拳。”
章漢哲歉意道：“對不起，我隻是想來看看這個房子，看完我就走。”
邵曉天賭氣把房間裏所有的燈都開亮，讓章漢哲看個夠。”
“看吧，盡情地看，你就是把這間屋子的牆都看穿了，連馨也不會回來的。”
章漢哲在連馨住過的那間房門口停了下來。
他仿佛看見連馨在房間裏畫設計圖、連馨在化妝、連馨在給章漢哲做飯等他下班回家……
邵曉天陰陽怪氣地：“看的時候心裏有沒有內疚？唉，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你這種人怎麼會內疚。”
章漢哲痛苦道：“你錯了，其實我很早就想找連馨道歉，但是連馨根本就拒絕見我，也拒絕接我電話，甚至把號碼都換了。我聯係不上她，也沒辦法去她家找她。我這個連家人的公敵一定會被她們全家人打出來的……要不這樣吧，你能不能幫我把連馨約出來。”
邵曉天反應激烈道：“我可幫不了你，我自己還被排斥在連家外呢，我要是再讓你去見連馨，我非把連誌明氣得從病床上跳起來揍我一頓不可。”
章漢哲：“連誌明……他現在怎麼樣了？
邵曉天：“情況很不樂觀。”他腰間那塊彈片本來就嵌在身體裏很多年，這次出事後又移位，算是雪上加霜。”就算要做手術取出來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更何況，他現在根本不接受我為他做手術……說來連誌明這次出事也是拜你所賜，你真是他們連家的“功臣”。”因為你，連馨和連子姐妹倆反目成仇，連馨失戀離家出走，現在連誌明又躺在病床上有可能癱瘓……
章漢哲聽不下去了：“別說了！你以為這樣我就好受了嗎？
章漢哲癱坐在沙發上，極度難過後悔。”
邵曉天看出來章漢哲是真的痛苦，有點動容。
兩個男人在陽台上喝著啤酒，看著這個城市的夜景，互相傾訴著自己的煩惱……
“我現在的狀況比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不僅是連誌明不接受我的手術，就算是他接受了，我也沒有多大的信心……
連誌明坐在病床上看當天的晨報，看了一會又覺得看不下去，有點心煩意亂。他哪是坐得住的人。”
連馨拎著豆漿油條來看望連誌明，“爸，吃早飯了！”
連誌明高興地放下報紙。”
連誌明喜道：“連馨，你可來了。我都起來好久了，又下不了床，這地方真是比囚犯呆的監獄裏還無聊。不對，我覺得我現在就是個囚犯，醫院就是監獄。我這幾天住院就跟坐牢似的。”
連馨心疼道：“爸，你趕緊把早點吃了，吃完試試下床走動走動。”
連誌明一聽急急忙忙吃完了早點，放下筷子。
連誌明一抹嘴：“我吃完了，讓我下床！”
連馨笑了：“爸，我覺得您現在像個急著出去玩的小孩子。”
連誌明：“別開你老爸玩笑，趕緊過來幫我一把。”
連馨試探著先後把連誌明的兩條腿搬下來，扶著連誌明下床。
連誌明慢慢起身，竟然站起來了。”
連馨扶著連誌明一步一步地往院長辦公室挪。
“走路的時候腰會不會疼。”
“怎麼不會！哎唷。”
連馨不解道：“既然這樣，為什麼您還是不接受讓邵曉天來給你做手術？
連誌明倔強道：“不做會癱，做了也有可能癱，那我幹嘛還要挨那一刀，遭那份洋罪？還連帶著你們跟著吃苦受累的，我不做。”
“爸，您怎麼就不往好的方麵想想呢，萬一手術成功了，你以後還可以生龍活虎地去抓壞人啊。”連馨很努力的勸爸爸接受邵曉天手術，可連誌明這倔驢死活就是不肯，反而怪連馨被邵曉天收買了。
連馨無奈道：“我是為慧珊好，這本來是他們兩個年輕人自己的事，你橫加阻攔，受傷的可是慧珊。”
說著說著，父女倆走到了院長辦公室。
連誌明門都沒敲就進來了，他開門見山：“院長，我要出院。”
“老連，這一大清早的您開什麼玩笑。”
連誌明黑著臉道：“我這個半殘疾人忍著腰疼一步一步挪到你這來，您覺得我是特地來找你開玩笑的？
“出院的事我絕對不能答應你。因為我已經受了局長的托付，一定要讓你做手術。”
連誌明又搬出局長還要讓他三分的話，非要出院，連馨見老媽動真格的，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扶著他往個走。
院長看著連誌明父女離去，急得給局長打電話。
連馨拗不過老爸，為他收拾好行李，扶著她顫歪歪的離開了醫院。
連家，郭溪溪在鏡子上梳妝打扮妥當，拿出兩件衣服在鏡子前麵比來比去，還不時的煩她媽，“媽，您說我穿哪件比較好。”
姥姥對這個女兒也很無語：“就去趟醫院看誌明，你穿什麼不行啊！”
“那可不一樣，我要穿得漂漂亮亮地，把那個秦百合比下去。誌明看我穿得好看了，他一高興，說不定病就好了。就穿這個紅的好了，喜慶，能帶來好運。”
郭溪溪換好衣服，帶上給連誌明燉好的補品準備出門。
郭溪溪一開門，看見連誌明和連馨站在門口，驚道：“你怎麼回來了！”
連誌明極平靜道：“我出院了。”
郭溪溪緊張道：“誰讓你出院的？
連誌明：“我自己！我的命我做主！”
郭溪溪一副快暈倒的樣子道：“天啊，你不要命了！”
連馨扶連誌明在沙發上坐下，郭溪溪拿了個軟墊塞在連誌明腰間，嘮叨開了。
“你說你呀，領導都答應給你出醫療費了，還不就趁機把你身體裏的那顆定時炸彈給取了？你倒好，躲回家裏來了！這麼大個人，還像年輕時候一樣強……”
連誌明硬邦邦的回了一句：“你不也還象年輕時候一樣嘮叨嗎？誰都改不了，誰也別說誰。”
姥姥急忙攔著女兒：“就是，溪溪，你少說兩句，回來就回來了唄。家裏當然比醫院自在。”
郭溪溪：“自在？能自在幾天啊？骨頭裏嵌著個鐵玩意兒，你不覺得疼我都覺得疼。”
連誌明與郭溪溪這個前妻，說著說著，又吵了起來，姥姥實在沒辦法，硬是將郭溪溪拽進了廚房。
連馨看著暗笑，轉頭看著連誌明。
連誌明從牙縫裏擠出倆字：“煩人！”
公安局裏。
局長生氣的走了過來，“點兵。”
“小寧，大勇，你們兩個跟我走！”
小寧見局長神情異樣，有點莫名其妙：“怎麼了？局座？什麼事兒啊？
局長臉色極難看：“跟我去執行任務。”
“什麼任務啊？看您那麼大火！”
局長煩道：“叫你去就去，廢什麼話！”
原來局長是到連家來逮人，一到連家，局長就開訓了。
“好你個連誌明，你還挺自在！”
連誌明從沙發上起身，急了點，哎喲一聲。
局長一看，故意道：“你還知道叫疼啊？有本事從醫院跑出來，就有本事忍著啊。”
姥姥和郭溪溪聞聲從廚房出來。”
連誌明訕訕的笑著：“你們怎麼來了？嗬嗬，那個誰……媽，郭溪溪，多準備幾個菜啊，局長大人和小寧大勇來了，好好招待招待。”
小寧苦笑著：“師傅，您別費心了，咱們是來請你去別的地兒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