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正要伸手去接福來手中的竹筒,夜笙突然就道:“啊,天色要完全暗下來了,這裏黑燈瞎火的,可不好清理傷口。”
聞言,蕭玨伸出去的手驀地一頓,爾後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道:“既然如此,那還是找個地方點上火再說吧。”
“福來,這水你先拿著,順便帶一下路,我們去有井水的那戶人家過夜。”
言罷,蕭玨一本正經地看了一眼夜笙,配合得怎麼樣?
夜笙衝他眨了眨眼,小子,你很上道嘛!
彼此彼此,蕭玨彎唇笑了笑。
見狀,衛凜忽而看蕭玨更加不順眼了,冷著臉道:“福公公,你沒聽到你家殿下說的話嗎?還不快帶路!”
“是,殿下,請跟奴才來。”福來咬牙切齒地答完,飛速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
若這時候,他還看不出來蕭玨是在配合著夜笙在耍著他玩的話,他這眼睛就白長了!
夜笙拍拍手,走到衛凜的身邊,伸手扶著衛凜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臂,“我們走吧,不然福公公氣急之下,走得太快了,把我們都給拋下了,那就不好了。”
“我是傷了手,不是傷了腳,無須你扶著。”衛凜無奈,他分明是傷了手,為何夜笙要將他是傷了腳一樣來對待呢?
夜笙才不管他,自顧自扶著,就是不給衛凜掙脫的機會。衛凜拗不過他,隻能縱容地由著他去了。
“霧霧,跟上。”衛染沒注意大哥跟夜笙之間的互動,抬腳跟上去之前,招呼了一聲霧霧,卻沒有理蕭玨。
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忍不住向著他說了話的原因,這才故意無視了他的存在。
蕭玨失笑地搖了搖頭,這般孩子氣的阿染,他已經許久未曾見過了,不,或許應該說,從未見過。
前世,因著自己懷著滿心的仇恨,一心隻想回到京都,攪得京都個天翻地覆,從未想過阿染,每每都借著惹怒阿染,來引起屠樓與衛戰的注意。
終於,在屠樓終於要回京都時,他讓屠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從而借著屠樓的手回到了京都。
讓阿染對他的戒心更重,導致後來將軍府出事,阿染寧願求助於屠樓,也不肯跟他這個已經在京都站穩了腳跟的皇子說。
“走啊,你還待在那裏做什麼?”衛染跟霧霧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發現蕭玨沒跟上來後,回頭奇怪地看著蕭玨道。
蕭玨回神,抬眸看見衛染站在那裏,皺著小眉頭看他,臉上不由得暈開一抹愉悅的笑容,還好,今世總歸是不一樣了。
“這就來!”言罷,蕭玨抬腳追了上去,今世他未曾重蹈覆轍,阿染自然是未曾遠離。
福來取水的那戶人家離他們方才所在的地方確實是稍微有點遠,一來一回也確實需要差不多兩刻鍾的時間。
這就說明,方才福來回去得那般遲,根本就不是他偷懶了的緣故。
到了地方,福來滿心以為蕭玨會因為誤會了他,而跟他道歉,結果,他又一次失望了,主子怎麼可能會跟奴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