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醫院,安靈悠正在她的宿舍內,和一個科室值班的醫生說著剛才聽到的事,言語之間頗為不忿。
“你就別不忿了,你知不知道人家那兩家人是什麼身份,別說現在人家什麼都做到位了,就算什麼都沒有做到位,就這些人都加起來還不夠那兩家人塞牙縫的。”
其中一個人捏著自己的手指頭說道,她今天開了一台五個小時的手術,她的導師隻是在最後的時候操刀了一下,全程幾乎都是她操作下來的,雖然機會難得,可是得到的結果就是現在手指頭僵硬在一起掰都掰不開。
“人的存在有高低貴賤,但是生命都是平等的。”
安靈悠堅持自己的意見,這也是她一直受到的教育,生命麵前,人人平等,今天的那些是沒有死亡的情況發生,可如果要是有死人的話,那肇事者必須得受到應有的懲罰。
“話是這樣說的沒錯,可你要知道,人生來就被社會分成了很多層次,就像今天肇事的那兩個人,他們的出身就注定他們的高人一等,而你,也是注定了要高普通人一等的,隻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隻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安靈悠停下了收拾自己洗漱用品的動作,皺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安靈悠直接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被問的人依舊不停的掰著自己的手指頭,然後說道:“你嚴格來說,今年是住院醫第一年吧?你爸爸前段時間給醫院捐贈了一批價值五百萬的儀器,你升住院總的條子可能過幾天就會被批下來了,而普通人則是要等到三年過後按部就班的升住院總,但是,如果你是今天那兩家人的孩子,你家裏就可以不用捐這五百萬,你可以穩穩妥妥的一路高升,這就是你和他們的差別。”
“你……”
安靈悠被這一席話氣的麵色通紅,可是也不得不說這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事情,林國強的確是給醫院捐了一批儀器,院辦也的確是準備提她做住院總醫師了,她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時候,當時就要去院辦,找人把這個事兒給抹了,是她的導師找到了她,說是現在的她完全有這個能力做住院總,所以沒有必要這麼做。
可話雖是如此說的,但是說出去,她總是落了別人一頭的,因為這說出去並不是因為業務能力破格提升,而是因為錢破格提升。
“所以,你也別生氣,你要是開車在路上不小心把人撞了,你爸爸或許會做的事情隻是把錢甩在傷者的麵前,連一點麵子工程都不願意做。”
安靈悠直接把自己剛剛收拾起來的洗漱用品扔到了地上去,然後跑了出去,因為跑的太快,直直的撞到了另外一個開門進來的人身上,然後一句話沒說的跑了。
“她這是怎麼了?撞鬼了?”
被撞的女醫生揉著自己被撞的發痛的胸口進來,不高興的問道。誰都是累了一天回來睡覺的,結果好端端的被這麼撞一下,撞人的還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給了誰都不會高興的。
“嗬,她啊,這就是典型的自己做了婊子,結果做不成最紅的那個,就開始說人家最紅的那個婊子不要臉,而忘了她其實也就是那樣的人。”
這話說的,被撞的女醫生咽了口口水,這罵人的人也給人一種感覺,相當婊子但是沒當上,所以現在在諷刺別的婊子。
想到了這個比喻的女醫生,打了一個哆嗦,洗漱都懶得洗了,直接脫了鞋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我先睡了,昨天手術的那個出現了多器官衰竭,我可能一會兒還得起來搶救,不洗漱了。”
大家幹的都是這個職業,也都知道真的忙起來那個忙活勁兒,有時候哪怕是女孩子洗漱什麼的,也沒有那麼在意,她當然也不會在意,反而還貼心的給把燈關了。
……
這件事在事發的第二天才開始被炒起來,而且還是zf網站先爆出來的,上麵詳盡的描述了,事發的前因,事發後雙方的處理方式,並且表示肇事者之一黃某某的父母最近收到了消息已經從分別所在的地方趕回了京城。
這事兒被這麼爆出來,有點出乎大部分人的預料,這麼一來的話,首先是其他的小網站肯定不能和老大哥唱反調,要不然的話容易涼涼。
但是也從另外一個方麵說明了,上頭已經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了,對於黃姬兩家的處理還算是滿意,但這也算是一個敲打了,兩家人近幾年的升遷算是不用在想了。
而民眾對於這件事也是兩種態度,一種是絕對相信zf的話,還有一種是覺得官官相護的,但是隨著好事的記者跑到了關著兩個肇事者的派出所去,看到兩個被凍的瑟瑟發抖,直流鼻涕的孩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還是那句話,現在的社會這麼亂,什麼牛鬼蛇神全部都有,這兩家人到了這個地位上,家裏孩子出了事兒,還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人家受害者的家屬都沒有說什麼了,他們一群吃瓜群眾還是別逼逼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