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之囂張高傲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尖銳刺耳,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看到她是如何嘲諷我的。
“我再說一遍,把電話給裴靖。”
我保持著最後僅存的一點耐心,聲音裏已經有了隱隱的壓迫。
顧安之這些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一寸寸割在我的身上,讓我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顫抖著。
還好隔著電話,她沒有辦法看到我此刻的情況。
我也還可以假裝很鎮定,確實沒有辦法和她對峙太長時間了。
可是顧安之那個女人哪裏會被我的壓迫嚇到,她冷豔地笑了笑。
“想見小靖呀,今晚到我床上來找他唄。”
我終於忍無可忍,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用極為冰冷的語氣說了最後一句。
“願你能笑得更久。”
語畢,不等顧安之那頭再回複什麼,我就直截了當的掛掉了電話。
耳根頓時覺得一陣清淨,我起身打開窗戶,屋外初冬的冷風呼呼灌了進來,頓時將我發熱的頭腦吹了個清醒。
真是可笑啊!
我在心裏冷哼了一句,就因為一個賤女人的幾句嘲諷,自己就快要穩不住情緒了。
淩雅啊淩雅,你是從何時開始變得如此軟弱不堪的?仿佛隻需一陣微風,一場細雨,隻要是和裴靖有關的一切,自己就變得心神不寧,難以自持。
我呆呆地看著手裏的電子門卡,心亂如麻。
孩子,你說母親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我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道
窗外隱隱已經有了下雪的跡象,隻是一點小小的雨夾雪,冰冷的觸感混合著冬天幹燥的溫度,給人以最深的絕望。
我就這樣一個人靜坐在公寓裏,仿佛靈魂依然被掏空,思緒不知飄飛到了何處。
“轟隆”
法拉利發出低咆,在柏油路麵上引起微微震動。
裴靖拉下檔杆,用力一踩油門,引擎帶著巨大的牽引力讓他整個人和車瞬間彈射出去。
緊緊幾秒就上了一百碼,他就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在街道急閃而過!
裴靖緊抿著嘴,深邃的五官在霓虹彩燈照耀下顯得鬼魅而壓迫,他雙眸漆黑如浩瀚夜空,點點星光皆是憤怒的氣息。
“神經病啊!”
“開那麼快!”
“哇哇哇好炫!”
飛馳的跑車驚嚇了路邊的行人,不過還好是全封閉路段,不會有人員傷亡,但是這疾馳而過的紅色閃電也是引來路人一陣唏噓。
裴靖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知道猛踩油門,沒有一絲停頓。
他的心慌亂不已,有痛苦,有怨恨,有嫉妒,也有失望。
他覺得自己仿佛是被蜘蛛網粘貼住的小蟲子,那些密密麻麻充滿負能量的絲線將自己思思纏繞,腦海裏一刻也不消停地閃爍著那個女人的影像,令他混亂不堪。
淩雅,那個蠢女人,真的背叛了自己和顧凱之走在了一起了麼?!
女人真是廉價的動物,誰給她錢,她就跟誰走麼?!
他們是什麼時候攪和在一起的?!那之前那些和自己的溫情都隻是在演戲麼?!
說什麼為了不辜負裴爺爺的期望,不會讓公司落在顧家的手裏,要和自己一起聯手經營公司,要留住自己的總裁之位!
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好聽的話!那個女人,她真的隻是想和顧凱之勾結到一起,竊取裴氏的機密文件,然後再用兩個人的絕對占股份額,從而更換公司總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