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閃爍林間,然後緩緩鋪散開來,最後喚醒了沉睡的朔方城。
古老卻高大的石頭城牆聳立在一片平原之上,又有無數條小路在周圍隱隱呈現,如同朔方城伸展的觸須。
從高空望去,路上行人如同一個個螞蟻一般挪動著,靠近城門的地方人流豁然集中,點點鼎沸的人聲逐漸放大,熱鬧氣息撲麵而來。
南城門處,一個穿著有些陳舊,但是清洗非常幹淨的少年人正緩緩的邁入城中。
隻見這個少年頭發有些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長相不算英俊但卻也眉清目秀,雙眼之中隱隱的帶著一汪水意,格外清澈幽深。
目光落在這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後背上,拖動著一頭看起來有二百餘斤的野豬。
此人打扮和周圍人皆是不同,更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看上一眼就很容易讓人矚目。
再加上道士的地位有些特殊,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忍不住就看了過去。
“哈哈,昨日收獲不錯,看來又能換取你師徒二人的吃食啦。”
“小師父是越來越有氣質,要是還俗了估計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盯著呢。”
“劉麻子,你又沒有女兒,怎麼還想著讓你媳婦當小師傅的媳婦不成?小師父,要不過來吃個包子?”
······
聽到這些人的話,這個小道士隻是微微的笑了笑,並不說話。
有一些外地行商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好奇的問著身邊的本地人:“這個小道士卻是好大的力氣,難道是修行者?”
這人說著,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火熱來。
“嗬,哪裏是修行者,不過是本地的小道士,他叫張秋雲,一直生活在城外的養真觀,和他的師父相依為命,混個溫飽。”
一個本地人咽下喉嚨之中的最後一個包子,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八個外地行商聞言點了點頭,眼中的火熱頓時不見,“不過力氣的卻是不小。”
“那是,看著文文靜靜的,但是這個小家夥可是能夠徒手獵殺野獸的,聽說曾經還殺過人,隻是不知道真假。”
“真的假的?”外地行商聲音頓時低了下來,再次看向張秋雲,眼神之中已經有了一絲忌憚。
“嗬,誰知道呢。”之前說話的那人搖了搖頭。
不過殺人之事不管真假,這個張秋雲的力氣大卻是人盡皆知。
張秋雲神色微微一動,扭頭看了一眼說話的兩人,注意到對方看過來,微微一笑卻也並不在意。
感受著朔方城的熱鬧,身邊人來人往,一種歸屬感讓他格外安心,世俗的氣息圍繞。
張秋雲有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自己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過這個秘密已經深深的被張秋雲埋入了腦海之中的最深處,一個多月的時間讓他融入到了新的身份當中—養真觀的小道士!
“醉風樓”三個碩大的金字在晨光的照耀下有些閃閃發光,五層的木製酒樓讓醉風樓成為朔方城為數不多的高大建築。
張秋雲這一個月以來已經多次來這醉風樓,在前麵站了一會,然後轉身拐過一個角落來到了醉風樓的後門。
一般地方很難直接吞下二百餘斤的野豬,醉風樓卻正好是一個好去處。
“砰砰砰”連續三聲有韻律的敲門聲響起。
“來啦,來啦。”一個大嗓門隨即響起,接著就是一陣腳步聲靠近後門,“小雲子?嘿嘿,又有好東西啦?”
一個三十餘歲的壯碩男子,臉色黝黑,看到張秋雲身後的那頭野豬臉色一喜,笑嗬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