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白紹華視線一掃,一字一句地回道,“除非把逃跑的賀蘭若抓回來,否則,一旦家主的身體出現排異反應,就必須要再次更換五髒。”
其實,在他看來,賀蘭若逃掉了,反而是件好事。畢竟隻要是手術都會有風險,但是如果他給賀蘭洺做手術後,有任何後遺症,都必定會算在他的身上,直接以醫術不精卻強行出頭來治他的罪。
眼下,賀蘭洺日後身體必定會出現排異,可是到那時候,責任就不在他,怪就要怪那些提供五髒的人。因為他們提供的五髒與家主匹配程度不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與他又有何幹呢?
“什麼?”顏如畫也沒有想到五髒的匹配程度居然如此重要,她看著兒子孱弱病態的俊臉,沉默地思索了好一會兒,才以祈求的口吻對大長老說道,“大長老,我求求你一定要將賀蘭若這個叛徒抓回來!我的洺兒是我的希望,也是我活著的動力,我不能讓他有半分閃失。”
“老夫人言重了。為了整個賀蘭家的未來,我們也務必要盡快將賀蘭若抓回來!”大長老立即出聲,肅然的臉上帶著對賀蘭若的唾棄,“沒有想到他們母子竟然如此自私!為了苟且偷生,連最基本的道德節操還有自尊都拋棄了!”
“正是!”六長老也附和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說道,“如果不是還有幾位與家主五髒匹配的弟子,恐怕這一次家主的傷會更加棘手。”
“說到底,也是多虧了白醫師。在家主昏迷的這七天裏,白醫師一直守在家主床榻前,生怕家主的身體會出現任何不良反應。”
白紹華則很謙遜地微微欠了下腰,“身為醫師,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所在。”
他們正說著話,賀蘭洺突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洺兒!你怎麼了?”顏如畫當即嚇得不輕,緊張地盯著自己兒子,生怕他有什麼閃失。
白紹華看了大床上那位沒什麼血色的男子一眼,淡淡解釋道,“家主才換了五髒,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肺是很嬌氣的器官,沒有與宿主身體徹底融合之前,咳嗽是正常現象。”
大長老上前兩步,對白紹華交待道,“白醫師,家主的傷還沒有完全康複,接下來還要你多多費心。”
“大長老請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白紹華點頭應聲。
“白醫師,我就把洺兒托付給你了。”顏如畫也跟著說了一句,“他是整個賀蘭家的希望,請你一定要讓他盡快康複。”
白紹華微微笑了笑,“老夫人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好了,大家都出去吧,家主才剛醒過來,需要休息。”大長老手一揮,所有人便都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家主院。
很快,臥室裏就剩下賀蘭洺與白紹華二人。
賀蘭洺深深看了他一眼,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問道,“說吧,我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
雖然剛才聽白紹華對每個人都做出承諾,並且把話說得滴水不漏。但是賀蘭洺也不是傻瓜,他自己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