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弱醋三千獨飲一瓢
輕輕的微風細碎地撫吻著枝頭的每一根鮮綠,到處都能聽到鳥兒清脆的叫聲,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院裏到處堆滿了藥材,一個纖瘦的身影進進出出,不停地忙碌著,額頭上滲著密密的細汗。
“嗚嗚嗚……”突然一陣哭聲,劃破了這份寧靜。
她剛剛將藥材鋪開,回頭看見在院中獨自玩耍的女兒,這時已經坐在地上傷心地哭了起來。她剛想叫女兒起身,卻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立在她女兒的麵前。她不禁抬了抬眉,薄唇淡淡地彎了彎,繼續手中的事情。
那個明黃色的身影背著手,很牛氣地對小女娃說:“哎哎哎,司從彥,你怎麼動不動就哭?方才孤王隻不過不小心扯了一下你的辮子而已,又不是很疼。”
小女娃不理他,繼續坐在地上傷心地哭著。
明黃色的身影被這哭聲煩得終於也忍不住了,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大不了孤王娶你,立你為後,以後你想拉誰的辮子都可以。”
小女娃聽聞便止了哭聲,這淚水一下子說沒就沒了,清亮的黑眸轉了又轉,有些懷疑地看著他,聲音依然哽咽,“是真的嗎?我想拉誰的頭發都可以嗎?”
“那是當然。孤王可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小男孩搖頭晃腦,故作深沉。
小女娃將手伸給他,他輕輕拉她起來。
誰知突然聽見他一聲慘叫,“司從彥,你耍詐!”
原來就在他拉起小女娃的那一瞬間,小女娃拚命地扯著他的頭發,他疼得嗷嗷直叫。
“是你說的,我拉誰的頭發都可以。哼,誰叫你抓我辮子,你活該!” 小女娃衝著他不停地吐著舌頭,做著鬼臉,滿臉笑嘻嘻,找不到一丁點兒剛才傷心的模樣,“來啊,來抓我啊,來啊。”
小女娃已經跑出院外,小男孩跟著追上前。
“哼,司從彥,你要是讓孤王抓到,孤王一定要把你的頭發剃光光,把你送到尼姑庵去當小尼姑。”
“哼,方才你不是要立我為後嗎?你要是把我頭發剃光了,全天下人都會恥笑你,娶了個光頭王後。”小女娃一邊後退一邊嘲笑著抓狂的小男孩,孰料一不小心撞上身後的人,“哎呀……爹……”
小男孩見著前方修長的身影,下意識地轉身便想要逃跑。
“王上要去哪裏?”清冷的聲音在他剛要抬腳的那一刻便響起。
小男孩撓了撓頭,乖乖轉過身,嗬嗬不停地幹笑著,“仲父……”
“哎喲,王上,小的總算找著您了。”魏德川上前趕緊將西陵伏護在身前。
司行風俊眉深挑,冷冷地看著眼前已經快及胸的西陵伏,道:“王上可知私自出宮會讓多少人擔憂受罰嗎?”
“宮裏太無聊了嘛……”西陵伏撇了撇嘴,“孤王這就回宮念書。”他的眼睛不停地瞄著縮在司行風身側的司從彥,司從彥不停地衝著他扮鬼臉。
“司從彥,方才你用哪一隻手拽王上頭發的?”司行風將司從彥從身後拉了出來。
突然被父親叫到名字,司從彥嚇了一跳,苦著一張小臉,說:“是他先拉我辮子的……”
司從彥的話未說完,司行風便厲喝一聲,“放肆!不用敬語,還隨意拉扯王上的頭發,你可知道你這是犯了死罪?哪隻手拽的?伸出來!”
司從彥怯怯地伸出右手,司行風從一旁抽出一根枝條,狠狠地抽在她的手掌心。
小丫頭咬著牙不敢哼一聲,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著旋,在最後一下打完了之後,終於奪眶而出,慘烈地叫了一聲“娘……”便衝向院子裏,撲向娘親的懷中。
西陵伏覺得都是自己連累了司從彥,心有愧疚地跟著魏德川,準備回宮。
司行風卻突然開口,“等一下,方才是誰想要娶我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