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春的婚禮也進入了最後的籌備階段。
米蘭不爽,十分不爽,她一直以為章春對她是情有獨鍾,暗戀成傷,卻萬萬沒想到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壓根就對她沒有感覺,想來這麼多年都是米蘭一個人在自以為是,自作多情,不對啊,明明他經常看著自己發呆,說一些在米蘭看來就是暗示愛的語言,可為什麼偏偏他卻——
米蘭覺得自己的腦殼就是想破了,也想不明白啊!
章春,這個絲毫不浪漫,甚至有些內向的男人,居然對吳雅蘭異常上心,還精心策劃了一個海島婚禮,屆時穆白全家以及所有親朋好友都要飛去澎湃島參加穆白的結婚大典。
穆白是開心的,為此還激動了好幾天,覺得這個伴郎當得太激動,因為伴娘是霍梔,這就意味著,他可以跟霍梔提前進行預演,就像考試前的草稿,穆白甚至都激動的有些失眠,並且還規劃了一番會見到怎樣的霍梔。
她穿婚的樣子,很美,很美,他期待著。
霍梔被邀請做伴娘,卻沒有那麼相像中渴望,章春她 倒是頗有好印象,隻是吳雅蘭,她略略猶豫了。
霍梔並不覺得同吳雅蘭的見麵有多麼舒服,相反充滿了尷尬,甚至,她不太喜歡吳雅蘭,可能是本質上對心理谘詢師有濃重的排斥吧!
吳雅蘭不愧是心理谘詢師,大概感覺到了霍梔對自己的不喜歡,所以她同章春一道來到畫廊,發出了邀請,這個待遇夠高了吧,拒絕,霍梔可說不出口。
因為前往澎湃島的人太多,所以他們是分批前往,跟隨新娘和新郎前去的有一撥人,後麵由婚禮上的大管家穆白安排著,又有好幾撥人先去準備了,霍梔和穆白至婚禮前一天才出發。
出發前一天,她早早從畫廊回來收拾行李。
她和穆白的衣物就裝了滿滿兩大箱,穆白又是個有潔癖的人,酒店的東西一概不用的,所以什麼都要自己帶,於是其它各種雜物又裝了滿滿一箱。然後書、電子設備、相機等物品也還要收拾。
霍梔是個離不開書的人,況且婚禮已經有穆白安排專人團隊策劃親友的吃穿住行,以及出場的順序等等,她實在是個名副其實的白搭,隻負責出場走台,全程的焦點都在新郎新娘那裏,她實在不想在那麼長的時間裏,傻愣呆,看書就是最大的愛好和優點。
至於相機這東西,霍梔不感興趣,實在太重,穆白說要帶上,她就有義務帶上的,雖然有,而且海邊還真是拍照留念的好地方呢!
帶了三個鏡頭,又仔細檢查了一番,沒發現相機電源,於是在各個抽屜找。
打開某個抽屜時,一個熟悉的盒子映入眼簾。
看還是不看呢,心裏就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是好小人,一個是壞小人,好的小人說未經過主人允許就亂翻東西不對,壞的小人說,看吧,人人都有好奇心,可以看沒關係。
墨綠色的盒子,中等大小,外麵係著柔紫色的絲帶,絲帶上有些許點點亮片,看上去極具藝術感,越是美的東西越是輕易不敢去觸碰。
穆白會收藏什麼?如此層層包裝,是戒指?不對,盒子太大了,排除了所有首飾的想法,那會是什麼呢?還是打開看看吧。
打開盒子的瞬間她愣愣的,傻了一樣,裏麵大大小小的都是她的照片,看上去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長發飄飄的,演講的,畫畫的,彈琴的,工作的,正麵照,側顏照,厚厚一疊了。
合上蓋子,霍梔陷入了沉思中,這沉思蔓延了好久好久。
心裏有什麼東西在流淌,甜甜的,涼涼的,酸酸的,還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