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走至竹林邊,雙馬下壓,躬身挺胸,右腳先行探出,兩拳端於腰間,沉韻有穩,一拳揮出,力道不大,倒也像模像樣。
見此,林寧手扶額首,頗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萱兒,隻怕是生錯了性格,一介女孩,沒有淑女端莊之處,倒是性子剛烈要強,反倒像個熱血方剛的少年。
而且她與自己恰恰相反,她執於武學,俏皮靈動,而自己則偏愛經書,性子又是冷淡離人,真不知道,兩個性格背馳的人,是怎麼走到這麼近的。
看了半天,林寧突然發現這套拳法,有些眼熟,當即阻止了萱兒動作,沉聲道:“萱兒,你不要命了,居然偷學王府高深武學?”
“公子,你太小心了,我學的不過是皮毛而已,又沒學心法,你就放心吧!。”她蹙著秀眉,撅起小嘴,倒是拍了拍他的肩旁,寬慰的道。
林寧轉過身,淡淡道:“你是不知,偷學王府內門武學下場是何等淒慘,上次一個下人,僅僅是無意間偷看了林千習武,就被斬首示眾,懸屍三天,才作罷。”
他眼露擔憂,隻道:“此事,別讓他人知曉了。”
“哎呀,我的林大公子,萱兒我對天發誓,這事絕對沒人知道,當然除你之外,這你總放心了吧。”她舉起三根手指,顯得有些不高興了。
這家夥,也太不近人情了點吧,自己不過是想讓他開心點,反而是弄巧成拙,倒被他教訓了一頓,早知道,就不管他了。
心中轉念一想,萱兒又捂嘴偷笑起來,林寧見此,冷清問道:“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她連連搖手,“突然發現公子你也會關心人啊,當真是奇談一件啊!”
林寧含笑道:“我隻怕某人出事不濟,到時怕惹得麻煩上身而已。”他說完,不再理會直跺腳的萱兒,自顧自的吹起玉笛來。
被林寧冷落,萱兒生得悶氣,隻好是找了處幹淨的石凳,雙手托著下巴,坐了下來。聽著婉轉笛聲,在清冷的夜風中,肆意蕩漾,她的心徹底輕鬆了下來。
不一會兒,已是眼墜千斤,在他悠揚的笛聲中,沉沉睡了過去。林寧將她抱起,送至竹屋內,將門關上。
獨自步到潭水前來,端坐而下,取出玉笛,放置身前,他輕然一笑,卻從懷內取出一本名為玄真經的古樸書卷,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形如意合,氣通周天,玄玄有境,氣意相合,乃破桎梏……”他在心裏將書中所學,牢牢記住。
相傳多年以前,道法顯聖,三位道君傳下三經,而這玄真經便是三經典範之一,道法三經,皆是暗藏玄機,字通萬裏,窮極萬物。
不過,如今武學正道,而且道法更上,難覓其極,很少在有人願意研究此法經書。別人是不知道,但林寧心裏可是清楚之極。
道法經書,三經五綱,雖晦澀難懂,但此乃真正仙家寶典,這還是他四年之前的一天晚上,閑來無事,無意發現所至。
早年他便有所聽聞,世間有仙,騰雲踏霧,呼風喚雨,壽限長極,好不快活。隻是當時年幼,隻當此話傳說耳爾。
然而,自從發現了道經玄奧,內藏暗妙之處時,他才相信,這世界上乃是真的有仙。當即好奇大起,便是照著手中殘卷玄真經上所說,參悟了起來。
參悟之下,他是心境頓明,大道得生,並且他從孱弱的身體內,似是感受到了一絲清明之意,此感難以言會,隻得意境。
隨著這絲感覺,他就堅持了下來。
四年以來,他幾乎每晚都會參悟一二,這道法不比武學,武學講究煉體,隻要肯下功夫,早晚會有番成就,但道法乃是心中參悟,講究的乃是頓悟清明一說,體在外,心在內,誰更難修,顯而易見。
所以,就算是從小飽讀詩書的林寧,理解起來,同樣難有其究,饒是如此,他從中仍然受益頗多。
其實,大千世界,武以仙尊,仙以道聖,乃屬再平常不過,正是因為仙之飄渺,凡人觸之不及,才以此為向往,隻不過眾仙難尋,世人才將仙者作為傳說存在。
一番頓悟,林寧口吐濁氣,雙眼愈加清明起來,身體都感到輕了不少,“這道經還真是奇妙。”他不由自主的感歎了一句,正備起身,卻似感到丹田處,有異物卵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