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青霄和季風已是各從入定中回神過來,正準起身繼續動手時,卻見林寧終是放開了緊握一天的竹子,轉身朝著另一顆竹子走去。
見他同樣是此舉,二人皆是相視大笑,不再顧他如何作怪,祭出冰月刀,刀刃如絲,削在黑竹之上,遊刃有餘,宛若龍蛇。
而李明恒經過剛才一事,不再見絲毫恐慌,而是死死咬著牙,握著微微寒芒的冰月刀,一刀又一刀,從不停歇,砍伐在竹身同一處。
他的力道很大,每次出刀,皆能將竹子給震得發顫,仿佛拿在手上的不是刀,而是一柄鐵錘。
然而,在青霄二人看來,李明恒不過是個蠻力稍大的傻子罷了,居然將法器當作柴刀使,根本是傻到無可救藥。
那林寧也跟他如出一轍,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這句話當真是應證了兩人一個傻到透頂,一個笨到極限的作風,青霄一想於此,更是睚眥欲裂,心中大呼不甘。
經過先前一番口舌,季風占盡了便宜,尤其是在南宮蓮麵前大展了一次雄風,心頭簡直比吃了蜜還甜。
見著林寧和李明恒沉默不語之樣,自然不會再次無趣的去挑撥說些什麼。
況且,這會兒南宮蓮早不知跑到何處了,興許是覺得看幾人砍伐黑竹無聊,獨自玩樂去了吧。
隻要不出清風脈,想來應是沒什麼危險。
最重要的人不再,他也沒了繼續出風頭的心情,與青霄一樣,禦使法器,認真砍伐。
修竹園內,再度安靜。
偶爾山風吹拂,夜雲浮光,翠綠竹葉,嘩嘩響動,與法器叮叮當當的聲音,融成了一曲。
待得第二天早上,南宮蓮從竹林深處悄悄跑回來了,回來見到眾人的第一句話卻是:“葉師伯來了。”
她說完,朝著林寧和李明恒瞪了一眼,以示警告之意,便也無奈取出冰月刀,走到一顆黑竹麵前,像模像樣的做起功課起來。
季風當下領悟,隨即也向二人投去危險目光,“李師弟,林師弟,待會兒看見葉師伯,你二人可千萬不要多嘴,若是蓮兒師妹因此受罰了,你二人也定脫不了幹係,別忘了,你三人現在可是一組的。”
林寧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南宮蓮如何作態,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正如季風所說,她一旦受罰了,自己二人也跑不了,何必自找麻煩呢?
倒是李明恒明顯躊躇了好大一會兒,看了看林寧,又看了看南宮蓮怫然不悅之色,才張了張嘴,沒有應答,算是默認了。
青霄本就是跟季風站在一塊兒的,自然不會多說。
季風見此,微微一笑。
一天一夜過去,季風和青霄麵前的黑竹,也是砍伐得差不多了,等到葉師伯來時,隻需當麵補一刀便是完成。
而季風這一刀,卻是一定要讓南宮蓮在葉師伯麵前砍下去。
其中用意,自然不必多說。
倒是李明恒這邊,由於長時間勞作,法力本就不深厚的他,這下,更是險些累倒在地。
見他樣子狼狽不堪,而麵前黑竹,仍舊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林寧同他一樣,一晚上接連握了三顆,什麼都沒做。
這讓青霄和季風不由暗暗得意。
過了一會兒,隻見天邊,極速飛掠過來一個人影,正是前來監督的葉弘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