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千神色微變,戒心大起,結丹修士的丹威下意識的就要自體內散發,然這般奇怪的感覺,隻過了不到一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等他兀自回神過來時,卻見一切如常。
此刻,蘇瑤正跟旁邊的一位執事聊得正開,而林寧那邊亦是談笑有餘,大殿之上,其樂融融,氣氛祥和之極,又哪裏有什麼人在窺視他呢?
根本就是虛驚一場!
暗地裏,拓拔千微微鬆下心神,自嘲的笑道:“自家門內,怎會有人無緣無故的窺探自己?且那兩位不過築基修為,莫不是自己錯覺?”
話所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朝蘇瑤方向多望了兩眼,眼中那絲心有餘悸,卻仍是未散。
一旁的卓青忙於應付,自然沒能注意到這一瞬間的變化,太乙宗與赤月派之間,雖無交惡之處,然最近幾百年也無任何來往,以至於到現在兩派越發陌生。
赤月派曆來就想與太乙宗打好交道,惱於一直無門可入,行事突兀過了,又恐適得其反,所以才不得不將這個想法一再打壓。
今日好容易天賜良緣,來了兩位太乙宗的長老,卓青等人作為東道主,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了。
他坐於位上,言談舉止,落落大方,盡顯大家風範,話語之中,又不失親近熱切,好似今日所來之人,不是什麼賓客,卻是他多年前的好友,相聚在此,以茶代酒,言歡甚許。
即便林寧心下再有芥蒂,在幾番交流之後,也不得不隨之開懷暢言。
登時,殿上氣氛又再度樂和了幾分。
然眾人聊了半天,卻不見首位之上的拓拔千說過半個字,這時,卓青感到有些不太對勁,趁著林寧兩人與他人寒暄談笑之時,忙瞥了一眼拓拔千。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連卓青自己都驚訝了,他忙問:“師兄,你怎麼了?”
“沒事。”不知為何,拓拔千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好似要虛脫了一般。
卓青眼尖之極,他與拓拔千師出同門,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的脾性比任何人都清楚。
平日裏,拓拔千行事縝密,為人滴水不漏,可不像今日這般,關鍵時候掉了鏈子啊。
但事處此時,又不太好直接詢問,卓青隻好傳音道:“師兄,若是無事,還是與兩位交談一二吧,免得讓他們以為我等過於生疏。”
拓拔千非常清楚其中來由,也不反對,淡淡點了點頭,片刻便恢複了常態,起身笑道:“兩位遠道而來,若是無事,在此逗留些時日,也好讓我等盡顯地主之誼,如何?”
對他這句話,蘇瑤是求之不得,她為萬年火泉而來,所留的時間越長,對她的行動隻要好處沒有壞處,可她也明白,行事太過張揚,反而會令對方起疑心,正當她思來想去,不知該如何開口應答時,卻見林寧當先一步,替她回道:“如此,便有勞拓拔師兄了,而且,我等前來貴宗叨擾,確實是有一事相問。”
拓拔千和卓青對視一眼,拓拔千皺眉詢問道:“哦?師弟所為何事?不妨說來一聽。”
蘇瑤暗暗吃了一驚,暗急:這小子不會準備把我倆目的給供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