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先生的話,那位埃及人被嚇了一跳,他好奇的看著陳艾,問道:“陳先生,我看過你的文章,我非常的喜歡,我想知道,你所得到的律法多係統性的結果是否有些武斷了呢?要知道,你找的很多文獻是錯誤的,是已經被確定為偽造的。”
陳艾茫然的看著他,回答道:“我引用的文獻裏,錯誤的部分不到百分之三,可能中間的一些辯證會存在問題,但是最終結果是沒有問題的。”
一旦話題涉及曆史學術,陳艾就變得健談了起來,雖然神色還是呆滯,可是好歹能表達清楚自己想要說的東西,兩人就這樣聊了起來,主要就是圍繞著古埃及律法形成以及發展這一點。
金先生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交流意見,埃及本地學者與我國學者在很多事情上的觀點存在著巨大的差異,雙方所引用的文獻都不是一類的,不過,這樣的交流對陳艾是有幫助的。
這位跟陳艾進行辯論的學者,叫賽義德,是古埃及方麵有名的學者,跟金先生是多年的朋友,兩人曾一同研究過不少的課題。最初,賽義德還能通過自己“本土作戰”的優勢來壓製陳艾,說的陳艾隻能聽著,可是當他掏完了肚子裏的幹貨之後,陳艾就開始反擊了。
賽義德並不知道,麵前這個看起來還沒有自己孫子大德年輕人是怎麼知道那麼多文獻的,也不明白他是怎麼記住的,當陳艾開始往外掏幹貨的時候,事情就變得大條了。
因為陳艾的幹貨太多,一說起來,那就是說個沒完沒了,他從漢字文獻開始說起,又說起了英語文獻,法語文獻,乃至阿語文獻,希臘文獻,他清楚的記著當初自己為了完成論文而去查找的那些資料,那些資料都被他牢牢的記在腦子裏。
想用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用。
“律法裏每兩年就對全國的土地,人口,牲畜,黃金進行一次清查,這項命令的出處是《巴勒莫石碑》,第五王朝法老胡拉王在位時的清查就有七次銘文記載...我不知道有著這樣的證據,為什麼你還要否認早王朝的律法裏有關於經濟的清查....”
“在希拉康波裏出土的蠍王權標頭上,就可以看到蠍王手持鋤頭,站在河岸的模樣,我說律法裏存在對水利灌溉係統的嚴密控製,希羅多德在曆史裏說埃及的官吏以治水為自己最大的功績...A.Gardiner在書裏說古埃及存在著嚴格的戶籍製度,法老通過水來控製人民...”
“不允許農民離開土地,來自與曼涅托的《埃及史》....”
陳艾為自己所提出的每一條律法都找到了根據,在陳艾的梳理下,一個龐大帝國的關於所有方麵的律法,正在緩緩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從他們的誕生到最後的消亡,乃至其中輝煌的一段時間。賽義德有些坐不住了,他看著周圍,想要找紙和筆。
金先生笑嗬嗬的坐在一旁,他早就知道賽義德會是這樣的反應,這家夥就是個人形的計算機,就是不懂得梳理,也不知道他的老師是怎麼教的,而在這次見麵的過程中,金先生幫他補上了最後一塊短板,也就是正確的梳理與分析。
當陳艾開始飛快的梳理腦子裏的海量知識,提取有用的素材的時候,沒有人能是他的對手,也沒有什麼問題能夠難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