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220:凶神出馬(1 / 2)

薑妍和沈蓉萱要替我出頭,我很感激,但我知道,這件事很複雜,就目前而言,不可能將此事當成以往江湖尋釁那般一概而論。其他人並不知道我和辛紅棉之間的關係,她們或許可以從另一些渠道了解辛紅棉這個人,但卻無法站在我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

住院那段時間,我想明白許多事,比如辛紅棉來找我,與我在酒吧裏那莫名其妙的對話。當時我聽得稀裏糊塗,隻能察覺到她話裏有話,但具體所指並沒能參透。直到她對我下手,我僥幸未死,這才幡然醒悟。

此刻我百分之百的確定,絕對是刑星把我出賣了。

辛紅棉親自前來,目的其實很簡單,隻是想要親口向我確認一些問題。

還記得我對董源稀下手之前,刑星就已經表現得非常反常,一會兒想擒賊先擒王,一會兒又想出逃,直到我帶去董源稀的死訊,她才短暫地安定了幾分。當時我倆還討論過,董源稀不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辛紅棉總有得知消息的一天,到那時,我倆應該如何自處。

刑星當時的回答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

那會兒我隻當她是壓力過大,所以還特意給她留了時間和空間,不想再給她施加其他壓力。然而世事無常,我本將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我自以為我和刑星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卻沒想到刑星心思急轉已經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我基本可以推測出刑星的想法和作為。

當她得知董源稀已死,首先考慮的不是如何應付辛紅棉,而是怎樣將她自己從漩渦中剝離出去。從董源稀事件中,我已經看穿了她的本質,她遠遠不是平時表現出的那麼睿智淡定,她以前給我留下的印象,不過是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能做到的最佳狀態,這一切還得取決於背後辛紅棉那座大山。

我告訴她董源稀涉毒事件時,刑星意識到自己不再是辛紅棉的頭馬心腹,為了避禍,她才選擇和我聯手。後來董源稀已死,毒品禍端燒不到她了,她自然要考慮辛紅棉的怒火該往哪裏發泄。

某種意義上講,刑星很明智,對於如何站隊這件事,她有著相當明確的衡量標準。

在刑星看來,我可以搞掂董源稀,這已經最大限度的能量,如果接下來要和辛紅棉對抗,那我絕無勝算,所以,刑星選擇了賣隊友。

刑星一方麵穩住我,不讓我看出端倪,一方麵暗地裏辭職搬家,可以想象她當時火急火燎的樣子。離開市裏,刑星直奔辛紅棉宅邸,用她縝密的心思編造一個故事,對她而言並不難。反正董源稀已經死了,她和辛紅棉的交情遠遠超過我,死無對證,我百口莫辯。

辛紅棉或許難以置信,但又不能不當回事,以時間跨度來算,辛紅棉來找我的時候,應該是調查過董源稀那邊的情況了,屍體肯定沒找到,但聯係不到人,這就可以印證刑星的故事了。

辛紅棉有備而來,先給我施加心理壓力,然後就是莫名其妙的見麵,聊天過程中,辛紅棉冷不丁提到董源稀,並且側麵暗示刑星有跟她說過些什麼,想看看我會是什麼反應。

很遺憾,我選擇了裝傻,含糊其辭。

我在想,如果當時我意識到辛紅棉此行目的,或許還可以來個絕地大反擊。反正都是一麵之詞,我完全可以把黑鍋全都甩給刑星,哪怕謊言並不圓滿,至少可以給自己爭取些應對的時間。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簡簡單單幾句話,辛紅棉便判斷出我在撒謊,那麼,對她來說,事情很明朗了。

刑星的故事裏有漏洞,但也有可以印證的事實,而我閃爍其詞,裝傻充愣,純粹是自己跳進了火坑。

辛紅棉有了自己的判斷,我不但欺騙她,還膽敢背地裏對董源稀下手,相比刑星故事中的謊言,我顯然更具威脅。

於是,辛紅棉果斷下手。

從那張明信片來看,辛紅棉是知道我還活著的,隻是我不太明白“人死債消”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事就此一筆勾銷,還是說這件事必須要以我的死亡來終結?也罷,不管是哪一種,我現在都無所謂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說到這裏,話題又得回到薑妍和沈蓉萱那裏。

薑妍那天所表達的意思我能聽懂,她不光站在朋友的立場上,還將這件事上升到關乎市裏黑道尊嚴的高度。在她看來,辛紅棉來市裏對我下手,連帶著也打了她們的臉,所以她不允許我就此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