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間裏,光線不足,何夢歡走進去,還是能看到安浮生蒼白的臉色,而且他還不安分坐著,非要起身。
“你等等。”她連忙上去,按住他的身體,責怪道:“你之前傷口那麼深,就老實點。”
“我沒事,自己的身體知道。”他伸手抓住她。
何夢歡有點不好意思,抽出手,假裝若無其事,坐在他旁邊,仔細檢查他包紮過的地方。雖然她什麼都不懂,可是還是看的很認真,還會時不時低聲問他一兩句,疼不疼。
安浮生就笑著搖頭,跟之前滿身都是血,出現在她麵前完全是兩個樣。但是人都是肉做的,怎麼會不疼,想起那些血,她自己都頭皮發麻。
沒好氣,瞪他一眼,說:“你就逞能吧,我跟你是什麼關係呀,在我麵前你裝什麼呢。”
話畢,他就把頭靠過來,還舒服歎氣。本來她是覺得這樣不合適,不過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又打消推開他的念頭。兩人安靜坐了會,她才問:“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怎麼又剛好在那裏見到我?你之前沒說你也來南城。”
“嗯,我想你了唄。”
一句話,頓時讓她翻了個白眼,“又不正經了,我在跟你說真的呢。”
“我說的也是真的,有一句話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認為這句話不對,應該是一秒鍾不見,如隔三秋才對。”
雖然光線不足,導致屋裏比較昏暗,可兩人靠的這麼近,她還是可以很清晰就看到他那雙黢黑幽沉的眸子裏,裝著一眶的熱烈,熱枕。
立馬,她的臉就跟火燒似的,紅起來。
“流血把腦子也給流壞了。”她推開他,站到一邊去。
暗暗戳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千萬冷靜,可是心髒一點都不爭氣,在安謐的環境裏,跳動過於厲害。
“唉,我說真話都沒人信,我的信譽又這差麼?”他慵懶地靠在床頭,唇角一彎,便是一抹邪魅的笑。
她不敢搭話,就急匆匆跑出去,後麵是他狂妄的哈哈大笑。
外頭詹俊浩正著急呢,看到她出來,還臉紅耳赤的,擔心上前問:“什麼情況?你不會也生病了吧。”
啪。
她一下打開詹俊浩伸過來的手,瞪他一眼,飛快跑開。
“誒,這人今天是怎麼了?好歹我也是出了力氣,怎麼不知道說句謝謝啊。”詹俊浩看著她的背影,不滿地嘟囔,還是不放心追上去。
老胡就站在門口那目送他們離開,才轉身走進小屋子。
看到安浮生虛弱靠在床頭,無奈歎氣,“我還以為你好歹能撐個幾分鍾,看來你這次受傷損害很大。”
“這不是還有你嗎,不需要擔心。”安浮生虛弱地開著玩笑。
老胡倒水的動作一頓,有點生氣看著他,“你還好意思說,你以為你現在真的隻是受點傷,流點血嗎?你現在中的是HI神經性病毒,要是三個月內找不到解藥,你就會成為一個漸凍人,出現身體腐爛,然後死亡。”
可他還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讓老胡小聲點,別等會讓人聽見。看他這樣,老胡氣得直跳腳,“知道就知道,人家還沒有權利知道啊。這種事情能瞞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