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兒童、婦女不同,一個成年男子會被綁架?高倩從一開始還真沒有朝這方麵想過。而且孫潔是喜歡體育運動的男人,身體比較強健,也不是順從接受別人強迫力量的人。
那麼至今孫潔還沒有消息,難道真的是他為了反抗歹徒的侵犯發生了不測事件?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過慣了平靜如水的生活的高倩,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丈夫會有什麼不幸降臨到他的身上。他從不與人爭鬥,決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除去和郭莓穎的戀情(當然對高倩來說是絕不允許的,隻是他本人偷偷地幹這種事),孫潔還是規規矩矩的人。
但這一點,正好也“證實”了郭莓穎的話,孫潔由於不會屈服惡力從而會導致自己發生了不幸事件而失蹤至今天。因為除此之外不好再有其他的解釋。
(自己怎麼就沒有早一點意識到這一點呢?)
郭莓穎直接提起後自己才有了懷疑,難道不是說明自己貪圖安逸、對丈夫的怠慢和蠻橫,不知不覺中使一個女人應有的敏感性降低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丈夫失蹤後,作為妻子立即想到“另一個女人”的存在。除了“這個女人”是郭莓穎外,不能設想還會再有“另一個女人”。丈夫對於妻子的愛,與其用語言來表達,更重要的是責任與安定的感情。而這種安定,是照拂、是憐恤,絕不是戀愛。
但對於愛著一個有婦之夫的男人的郭莓穎來說,從一開始就不是、或是不需要這種安定的。當然她和孫潔是認認真真地戀愛的,但那是一種“踐踏”人倫道理的戀愛。她要避人耳目,是一種一次都不能讓別人發現的不安。這種戀愛是畸形的,但由於被迫隱藏因而才更有刺激的驚險,這也就是她那個年齡姑娘喜歡的戀愛遊戲吧。因此那樣的戀愛在每次見麵時都會“燃燒”起熾熱的愛情來。
但對於背叛了的丈夫的妻子來說,她則不可能產生對丈夫熾熱的愛情。妻子的安定(哪怕是錯覺)妨礙了這種熱情的燃燒。
不安定、不實際的戀愛的苦惱燃燒身心的“另一個女人”,也許會使用什麼強迫力迫使自己所愛的男人失蹤的吧。
郭莓穎對於孫潔來說就具有這種“刹車”的作用,但高倩又明白這件事不是郭莓穎所為。而且高倩也知道盡管孫潔對郭莓穎也是不辭而別,但這絲毫沒有起到削弱郭莓穎對孫潔的愛。
雖然妻子的地位沒有動搖,但高倩已經感到自己成了一根筷子一樣、沒有任何絢麗色彩的“不毛之愛”了。
這樣的妻子,和具有“熱源”、是一具“燃燒體”的女人不一樣,高倩從郭莓穎的感覺中意識到自己已經失敗了。
“對夫人來說,有沒有孫先生會出現這種情況的線索?”
“沒有。孫潔不是招人恨的人,這一點郭小姐也非常清楚吧。”
“不過會不會有特殊的情況?會不會他想聯係但無法聯係呢?”
她們越說越向“孫潔被綁架”的方向發展了。但到底是因為什麼使得孫潔無法擺脫束縛和家人聯係呢?不祥的念頭在高倩腦中一一閃過。
“我這樣想過,孫先生被限製了自由的地方,會不會是在家和公司之間的什麼地方?”
高倩也終於明白了郭莓穎的意思。自已真是太愚鈍了!簡直成了天下第一號的“木頭腦袋”。
“就是說,調查一下孫潔上下班的路途也許會發現什麼線索呢?夫人,我們要不一塊兒找一找?說不定在這條路線上會發現什麼線索的。比起一個人來,兩個人的眼界要寬一些,看得更準一些。夫人,請允許我和您一起找找吧!”
高倩繞過她和郭莓穎之間的桌子來到她的身邊:
“郭小姐,謝謝你了。”
高倩暫且放棄了和一個情敵聯合找丈夫是否合適的念頭,剛要同意,突然感到門口有人,好像是上幼兒園的兒子回來了。
孫潔上班的路線是這樣的:從住的住宅小區的家出發,乘城鐵會村站到達國貿,再換乘地鐵到達中關村。其間步行的路途有從家到會村站、從中關村到公司這兩段。這兩段的距離相比,從家出發的一段稍稍長一些,孫潔行走大約需要10分鍾左右。
由於工作的關係,孫潔去吃飯和談生意的機會比較多,但常常去市中心的飯店和中關村的酒吧。高倩隻是知道他常去“花掉你的錢”的酒吧去。但那樣的地方並不是孫潔天生就喜歡去的地方。
高倩和郭莓穎都非常明白這件事。高倩認為丈夫在自己的妻子之外有了郭莓穎這件事是件非常遺憾的事情,但同時她又有信心認為除郭莓穎外丈夫不會再有另外一個女人,也就是說,高倩不認為丈夫與郭莓穎分手後會馬上投入到另一個女人的懷抱中去。郭莓穎也有這個自信,而且她的這個自信是和高倩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