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響亮的耳光在餐廳中響起，伴隨著回聲。
沈嘉歌被扇得整個身子都歪向一側，蒼白的臉上浮現出通紅的手印，臉上還殘留著之前那個淺淡的笑容，沒有回過神來。
段淩川率先猛地站起來，上前一步，用力扣緊林斯柔的手腕。
林斯柔的臉上仍然掛著甜美的笑容，目光卻冰冷無比地看著沈嘉歌。
“我是他姐姐？我告訴你——我是他未婚妻，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我跟他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穩定。”林斯柔冷冷地看著沈嘉歌，“你跟別人的未婚夫一起出國旅遊，心情怎麼樣？”
沈嘉歌的眼珠子終於動了動，她僵硬地慢慢抬頭，看向眼前這個女孩子，嘴唇輕顫，“你是他的未婚妻？”
“不然呢？”她冷淡地看著沈嘉歌，“我們去年訂的婚，雙方父母也已經認可了，希望你不要不知廉恥的來橫插一腳。”
沈嘉歌的臉色更加蒼白，目光脆弱得像是即將溺水的人，在拚命汲取最後一點氧氣。
她甚至顫抖的說出了一句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可是他說，他愛我。”
“哈。”林斯柔怒極反笑，她用力甩手，掙脫開段淩川抓住自己的手，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打開免提，放在了沈嘉歌的麵前。
三秒後，傅昭輕柔的聲音在寂靜的餐廳響起。
“喂？斯柔？”
沈嘉歌仿佛快要窒息一般，艱難地開口，“傅昭，你愛我，對嗎？”
聽到沈嘉歌的聲音從林斯柔的手機裏響起，電話那端突然沉默了。
這份沉默漫長寂靜得可怕，隨著時間流逝，沈嘉歌眼中的最後一絲神采都消失貽盡。
她蒼白著臉坐在椅子上，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切情緒，像是生命已從身體裏盡數抽離。
林斯柔掛斷電話，看向沈嘉歌，“我父母是醫學泰鬥，傅昭將來畢業之後，能在我家的幫助之下平步青雲。這些事，你有沒有聽他講過？”
沈嘉歌靜靜坐著，毫無反應。
林斯柔的目光中浮現出一絲憐憫，“沈小姐，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究竟是在愛什麼？”
她拋下這句話，站起身，走出餐廳，連一句告辭的話也沒有說。
沈嘉歌仍然靜靜坐著，直到日暮西斜，窗外殘陽如血，整個房間都沉浸在橘紅色的夕陽之中，麵前那碗粥早已經凝結成塊，餐廳空蕩蕩的，身邊空無一人，隻剩她坐在夕陽之中。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進廚房，打開酒櫃，拿出一瓶酒。
她從來沒有喝過酒，第一次喝，隻會仰頭往嘴裏灌，高濃度的紅酒味道苦澀，她卻嚐不出一點味道，隻機械地不斷吞咽液體。
腳邊的酒瓶漸漸的變多，一部分酒進了肚子，一部分灑在她的衣服上、地板上，鮮紅得像血一樣。
段淩川走進廚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地上橫七豎八堆著酒瓶，汩汩地往外流著液體；地板上到處都是鮮紅的液體，沈嘉歌站在酒櫃前，正握著一瓶紅酒，機械地往嘴裏灌，紅酒順著她的嘴角流下，從白皙的脖頸流入衣服裏。
段淩川見到一地鮮紅的液體時，先是眼皮刹那一跳，心髒停了一拍，待看清後，才走上前一把奪下沈嘉歌手中的酒瓶。
沈嘉歌抬眼，見段淩川臉色陰沉，突然嗬嗬地笑了起來。
她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仰起頭，目光迷離，嗬氣如蘭，“你來啦？”
段淩川心跳不由得加快，他從沒有見過沈嘉歌這個樣子，竟然有些緊張，“你喝了多少，醉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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