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一夜未眠,第二天大腦昏昏沉沉,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她收拾好自己,打車去了傅昭定下的地方。

踏入那家咖啡廳時她才模糊想起,這裏是她跟他重逢之後再次見麵的地方。

傅昭仍然坐在那個角落裏,今天他沒有穿白大褂,米色的毛衣,淺咖色的長褲,長腿優雅地翹著,正低頭翻著一本雜誌。

像是感受到了視線,傅昭抬頭,見她來了,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喜,站起了身。

沈嘉歌麵無表情地落座,打斷了傅昭的寒暄。

“你說段淩川隻有三個月可活是什麼意思?”

傅昭臉上浮現出受傷的神情,他緩緩坐下,目光沉沉地看著沈嘉歌,“你見我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因為除了這個之外我們沒別的好說。”她刻意加了一句,“不是嗎?傅先生。”

傅昭臉色似乎有一刹那的蒼白,隨後他閉上眼,臉上露出了一種決絕的神情。

“那我們就說這個。”他將身側的袋子拿出來,將裏麵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給她看,“這是我昨晚在醫院查到的,段先生在我們醫院是vip客戶,所有的檢查記錄都保存完好,最近一次檢查是在三天前,他肝癌晚期,保守估計活不過三個月了。”

沈嘉歌麵色慘白,怔怔地看著鋪滿桌子的檢查記錄單不語,傅昭的話在她的腦子裏回蕩,她卻仿佛突然間理解不了每一個字是什麼意思。

“要不要看看?”傅昭把一張檢查單遞過去,沈嘉歌仿佛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般渾身一抖,猛地後退一大步。

她死死瞪著那張檢查單,不敢置信地緩緩搖了搖頭,“不可能”

傅昭收回單子,冷酷地說,“沒什麼不可能,你需要接受事實,嘉歌。”

沈嘉歌緩緩坐下,大腦發蒙,下意識拒絕接受,反反複複隻有一句,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他不可能會死,這不可能。

胸口的鈍痛感讓她呼吸困難,她呼吸變得急促,直到被人用力握住手,才怔怔抬起頭。

“嘉歌,我來不是為了讓你崩潰的,而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真的為他好,就離開他。”

傅昭緊緊握住她的手,目光冷酷地說,“段淩川需要住院,需要靜養,但因為你回來了,他一直裝作若無其事。”

“所以你必須離開他。”

“否則他連三個月都活不了。”

“你在他身邊,隻會加速他的死亡。”

沈嘉歌腦子一片空白,怔怔地聽著他的話,直到傅昭的眼中堆積起了驚異與嫉妒,她才遲緩地感覺到嘴角有苦澀跟鹹鹹的味道。

她茫然地抬手一摸,發現臉上一片濕潤,有液體順著她的指尖流到了她的手腕上,良久她才反應過來,那是她的眼淚。

眼淚無聲無息源源不斷地從眼眶中落下,她茫然的坐著,感覺心髒被人挖空了一個洞。

那塊日夜糾纏她的噩夢被挖出來了,連著她心的一部分,既疼痛,又空茫。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像是連思考也一起消失了,手機一遍遍的響起,她呆呆的不動,直到傅昭接起,不知道聽了什麼,開口說,“她現在跟我在一起。”

“她不會回去。”

“她永遠都不會回去了。”

“她不會再見你了。”

那頭說了什麼,傅昭額上青筋一跳,麵色沉沉地將手機遞到沈嘉歌的耳邊。

糾纏了她二十六年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嘉嘉?”這兩個字緩慢,低沉,像是深秋中即將死去的蟬鳴。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平穩,清晰地從喉嚨中傳出,“段淩川,別再出現再我麵前。”她說,“我恨你。”

這三個字仿佛帶著血,在說出口的那一刹那,她仿佛感受到喉間的甜腥。

從她身體裏穿透而出的匕首,帶著淋漓的鮮血,插入他的心髒。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仿佛再也不會響起任何聲音。

沈嘉歌眼中一片死灰,她扭過頭,站起來,踏出一步,然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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