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聯合(1 / 2)

鄧懷特用寬大的手掌遮住眼睛,阻擋尼達維勒的陽光進入自己的視線,但火辣辣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讓他感覺自己每一根皮毛都在經受火烤之刑。他一邊詛咒巴德爾——在諸神黃昏前就被暗算致死的太陽神,一邊進入尼達維勒的城市中。在他身邊(或者說腿邊),侏儒們像仰視天空一樣仰視他。在他看來,自己站在這裏就像約頓海姆那幫大塊頭站在自己麵前一樣,是個巨人。放眼望去,房子幾乎和他一樣高。我一下就能把房子推翻,他想,尼達維勒和亞爾夫海姆一樣,那些侏儒長得多像精靈,為什麼不去亞爾夫海姆和他們一起生活?

鄧懷特希望能在這裏找到他想象中的智者。侏儒雖然因為身材太過矮小而沒有直接參加那場戰爭,但是他們依舊在戰爭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他們是天生的發明家和製作家,他們為戰場上的勇士提供武器和防具,極大地減少了傷亡者。他們的發明離不開他們聰明的大腦,鄧懷特同萊諾和喬娜分手後一直在尋找智者,希望能從智者的口中聽到有關徹底解決鬼化病問題的方案,最終來到了尼達維勒——侏儒的國度。

時至今日,他對砍下萊諾左臂一事依舊耿耿於懷。

別自責了,鄧懷特,如果當時你不那麼做,萊諾那狗東西就會被鬼化病侵占神誌了!鄧懷特在心中告訴自己。然而當他看到萊諾在喬娜走後,縮在角落裏痛哭流涕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忘不掉砍下他的手臂的瞬間。他幻想萊諾現在正跪在床上,單手扶著女人的身體衝刺。雖然在與萊諾相處中,他發現萊諾對女人的態度近似於無能者,但總之希望他能振作起來,不要連同下麵那東西一起萎靡才好。

“嘿,大個子,你是惡魔嗎?”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鄧懷特不耐煩地往左右兩側看,然後低下頭。矮胖的侏儒正朝他揮手。他的臉上堆滿橫肉,一眼看不清年齡,但身上散發的稚嫩的氣味讓鄧懷特肯定他在侏儒中應該算是小孩,至少算不上成年。

“小不點,別擋我的路。”他說。

“我從沒見過惡魔,讓我看看。”

“現在你見到了。”鄧懷特往左移動一步,想繞開他,但他立刻往同方向移了一步。鄧懷特皺眉。“小不點,我警告你,別惹我。”

“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去我家?我想好好看看惡魔到底長什麼樣子。”

“你家?”鄧懷特哈哈大笑,然後大吼,“我一腳就能把你家跺成廢墟!快滾開!”

“不行,你不能走。”他張開雙臂擋住鄧懷特的去路,“我和我的朋友打賭了,說我一定會見到惡魔族,所以你不能走。況且你根本沒去過我家,怎麼知道我家招不下你?我家還蠻大的。”

“你不怕我?”鄧懷特彎著腰,牛一般的鼻孔對著他的臉,呼出的白氣讓他本能地閉上眼睛,“我告訴你,惡魔可是會吃人的。你們侏儒雖然味道不好,但是你說對了,我現在很餓,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吃了你。”說著,他伸出舌頭,“呲溜”一聲,快速舔了一下嘴唇。

“我,我……”他後退幾步,“你不能走,我和朋友打賭了,你必須和我回家。”

“老子可不是東西。”鄧懷特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他頓時坐在地上哭了起來,旁觀的侏儒對此議論紛紛,鄧懷特可以感受到比陽光還毒辣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們對鄧懷特指指點點,上了年紀的老侏儒正在高喊附近的警衛。

鄧懷特從不怕惹事,甚至很喜歡惹事,但考慮到侏儒和冥界的關係一向不錯,況且還需要侏儒提供武器來武裝冥界的那些小鬼,因此他少見地妥協了。

“別哭了,再哭我揍你啊。”他用威脅的口吻安慰他。

他的哭聲戛然而止,死死拉住鄧懷特的胳膊。“這下你走不了了,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