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江淼,問:“為什麼要瞞著我?”
江淼無言,他知道,打電話告訴駱遇川時,他就知道肯定會有此一問。他微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
不等他想好說辭,駱遇川自己卻說:“算了,我明白。”
江淼驚訝地看看他。
駱遇川說:“不是要瞞著我,是想瞞著喬銳格。”
江淼不作聲了。駱遇川猜的沒錯,吳瑕是想瞞著喬銳格,可是誰又能想到,他看個病,換了家醫院住院,卻還能遇上被送來急救的喬銳格。
要說這不是緣分,江淼都不信。
可這緣分,對吳瑕來說,又是好事嗎?
江淼說:“我很擔心他。”
“嗯。”
“下午的記者會,你也聽到了,我都不敢相信,喬銳格……他竟然會救人。”江淼說。
駱遇川說:“這不是不可能的。”
江淼點點頭:“是,我不該這麼想,誰都有熱血善良的一麵,不能因為他是個花花公子就認定他不會見義勇為。”
駱遇川看看他,沒說什麼。
江淼又說:“隻是,那樣的話……吳瑕心裏一定很難受。”
駱遇川又轉頭看看他,似乎欲言又止。
“嗯?”江淼疑惑,“你想說什麼?”
駱遇川想了想,還是說:“那位康小姐,沒有守著手術。”
江淼一愣,今天等在手術室外的時候,他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現在經駱遇川這麼一說,他才漸漸想清楚一些東西。
救了自己一命的未婚夫正在手術室裏經曆生死關頭,身為未婚妻的她居然在記者會後就消失了,這無論如何不合情理。
“喬信達更沒出現過。”駱遇川又說。
江淼又是一愣。
是了,這也是他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喬信達的車子出了事,怎麼他的人都不來醫院看一眼?莫非他也受了傷?那不是更應該來醫院嗎?
“他們……這到底是……”江淼呐呐地,不知該如何表達。
駱遇川沉吟片刻,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人活下來最重要。”
5天後,喬銳格徹底脫離生命危險從ICU轉入VIP病房,半個月後,他開始慢慢恢複神智,到三月底,他終於可以搖起病床靠坐而不用整天躺著。
這天,喬夫人又拎了一罐雞湯去看他,剛進病房,看到喬銳格斜斜靠坐在床頭,衣襟敞開,護工阿姨在水盆裏搓毛巾,看來是正在給喬銳格擦身。
喬夫人走過去放下保溫壺,她注意到喬銳格一直看著護工阿姨,眉頭微蹙,似乎在想著什麼,又似乎是不太高興。
於是她對喬銳格說:“我來幫你擦?”
護工阿姨卻說:“已經好了,等下該吃藥了。”
喬夫人“哦”了一聲,伸手幫喬銳格把衣襟攏好扣好扣子。
護工阿姨端起水盆進衛生間倒水,過了一會兒出來,準備給喬銳格喂藥。
喬夫人說:“這個我來吧。”
藥都是每天按次配好送來的,護工阿姨便把藥拿出來交給喬夫人,喬夫人看沒什麼事,就讓她先去休息。
給喬銳格喂過藥,喬夫人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細細打量喬銳格。
喬銳格胸腹間還纏著固定的繃帶,他肋骨有骨折,並不能久坐,右腿上打了石膏,整個人都不是太舒服的狀態。
不過喬夫人現在看著他心裏隻有慶幸。
肋骨骨折,還好沒有刺穿內髒;脾髒破裂,還好縫合順利不需要摘除;右腿骨折,還好醫生說骨頭接得很好,複健之後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為被撞後跌下一米多高的斜坡,頭部受到了磕碰,還好腦部沒有出血;腹部也受到了撞擊,但還好隻是有些挫傷,沒有留下什麼會影響功能的毛病。
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喬銳格每天昏睡的時間都比清醒的時間要長很多很多,喬夫人一度很擔心他這樣昏睡會不會睡出什麼問題來,醫生告訴她說他失血比較多,多睡會有利於他氣血的恢複。
那時候喬夫人半信半疑的,現在看喬銳格氣色,也不由得不信。
醫生還說喬銳格身體素質好,恢複起來會比較快,喬夫人卻是不太相信了。
這都一個多月了,喬銳格雖然人清醒了,也能坐起來了,可總是一副神思不定懶懶的沒有精神的樣子,說沒有精神似乎也不對,他隻是,好像心不在這裏。
喬夫人打開保溫壺,倒了一碗雞湯出來,對喬銳格說:“你今天的氣色看上去又好了一些,看來天天喝點雞湯也是有用的。”
喬銳格轉了轉眼珠看著她,看神情,似乎有話想說。
喬夫人笑笑:“是不是怕長胖?沒關係,等好了再鍛煉鍛煉,又是個大帥哥。”
她當然想讓喬銳格能跟開口跟她交流,可是自喬銳格醒來後,這麼長的時間,大多數時間都沉默著,最多“嗯”“啊”幾聲作表達。
醫生檢查過他的喉嚨和聲帶都正常,喬夫人隻能暗暗擔心,他這樣的沉默,是不是出事後造成的心理問題。
可她即使心裏著急,也不能在他麵前表現出來,所以她還是微笑著端起那碗雞湯,用調羹攪了攪,又吹了吹,喂到喬銳格嘴邊。
“喝吧,不燙了。”喬夫人說。
喬銳格卻沒喝,還是用思索著什麼的眼神看著喬夫人。
喬夫人放下碗,耐心地問:“怎麼了?”
喬銳格張了張嘴,喬夫人心裏突然一動。
她聽到喬銳格用長期沒有發聲顯得幹澀的聲音猶疑地問:“吳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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