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期間沒有一個人退場,一次性邀請這麼多的上流人士和商界貴族,韓家的凝聚力非同小可,對於參加酒會的人來說,能抓住這次機會結識一些圈內人士,沒有人會嫌人脈太廣。周明睿更是如此。
這次能借一位合作已久的老總之手搭上韓少更是讓他受寵若驚,但好在他長袖善舞,為人精練,很快就鎮定下來,笑著伸出手,“韓少,久仰大名。”
“周總,久仰。”
周明睿一身挺直黑色西裝,年過不惑卻依然風采不見,風度卓然氣色有加。也難怪當年能得鄭家千金青睞,甚至將大半個周家收入囊中。
隻是不知道,如果讓鄭家主母知道,鄭家的財產不聲不響的進了別人的口袋裏,會是個什麼反應。
韓沉玩味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對周明睿身邊的少年權當視而不見。
周明睿眼神示意身邊的兒子,笑著對韓沉說:“韓少,這是犬子鄭予浩,今年剛高中畢業,我帶來長長見識,哦,這孩子的高中還是您的母校呢。”
鄭予浩趕忙伸出手,眼前的人即使是沉默不言的站在那,無形的氣勢就足以讓人卻步,讓他不敢怠慢。
韓沉卻沒有握上去,隻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長相純正眼裏卻滿是算計邪佞的少年,“原來是小學弟?不錯,年少有為,周總有一個好兒子啊。”
鄭予浩絲毫沒有因為韓沉的怠慢而不滿,放下手,聽了這話後心中暗喜。如果能得到韓少的賞識,他就不用天天在家裏看父母的臉色了。
周明睿反而沒有多少高興的表情,隻淡淡道:“哪裏哪裏,韓少抬舉。”
“但是我怎麼聽說,周家有兩個孩子,今天沒有都來嗎?”
這話一出,對麵的兩人就僵住了,臉色難看非常,鄭予浩更是一臉厭惡。
他不屑道:“那種東……人怎麼配來這種地方,我們家可沒有……”
“浩浩!”
被父親打斷,鄭予浩自知失言,隻好不甘心的閉嘴。
周明睿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還請韓少見諒。”心中對鄭予浩多了一分不喜,整天隻知道算計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連身份場合都不顧,這樣的小家子氣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
聽韓沉提起周潼,周明睿心中一跳,狀似無奈道:“那個孩子,……和他母親住久了,跟我生分的很,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誰,”說著歎了口氣,“兒女都是債啊。”
韓沉笑了笑,眼裏卻半點笑意也無,“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那孩子不小心傷著了自己的哥哥,惹得周總不怎麼喜歡,才會讓鄭家母教訓了一番。”
周明睿冷汗滴了下來,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韓少話裏話外分明是在護著周潼,今天能跟他們說這麼多,分明是在敲打他們!能讓韓少特意來為一個小明星出頭,兩人的關係不言而喻。怒的是,鄭柳容惹上了這麼一個人物,還要自己來收拾爛攤子!
他勉強維持住風度,謙卑道:“韓少多慮,柳容也是一時心急說錯了話,更讓外人會錯了意,要不是韓少今天提出來,我們竟然不知道小潼那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調查一番,給韓少一個交代!”
韓沉眼眸暗沉,周明睿牽強的解釋更加讓他怒火中燒,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見在大廳裏鑽營攀交談笑風生的周家人,突然就想起了周潼那雙通紅的眼睛,讓他鬼使神差的,對著周明睿父子倆,說出了自己都覺得驚訝的話。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止一次了,那雙眼睛,他見不得有眼淚留在裏麵。
罷了,就當是,他看他蠢得可憐,再幫他一把吧。
“周總有心了,不過不用勞煩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好的。”
明白韓沉這是要追究到底了,周明睿怒不敢言,卻不敢不應,“多謝韓少。”
目送氣勢非凡的男人走遠,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鄭予浩慌了神,急忙問道:“爸!韓少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是要為了那個賤人跟鄭家過不去了?!
周明睿怒道:“你給我住嘴!都是你們娘倆兒做的好事!回去跟你媽說清楚,讓她以後別再動周潼,手底下那些辦事不利的,把關係撇幹淨點!”說完疑惑道:“也不知道周潼和韓少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鄭予浩心中又懼又怒,父親的話不能給他半點安慰,最後的疑惑更是給了他當頭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