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潼乖乖坐在張哥對麵,張哥一會兒咬牙一會兒噴火的表情讓他非常憂心,連忙保證,“我知道了哥,我以後一定少跟,接觸。”

張翼柯看著他一臉懵懂的樣子,卻是歎了口氣,搖搖頭,顯得很是無奈,“你好好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他哪裏是擔心這隻小白兔會自己去找死呢,他是擔心那隻狼,披著羊皮,這隻小白兔連狼麵都沒有見到,就被生吞活剝了啊。

張哥痛心的模樣讓周潼有一點懵,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將今天的事實話告訴他,否則,張哥要是知道,他不僅跟韓沉接觸了,還毫不設防的去了他家,甚至還……

他打了個哆嗦,總覺得張哥知道了,會恨不得吃了他。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還是將這個謊言保留吧。

他使勁點著頭,用力量告訴張哥他的決心。

他這招是專門用來對付周祁的,不管對方說什麼,也不管自己心裏有多麼不滿,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著想,這時候就先不要計較那麼多了,點頭就對了,裝乖就對了。

張翼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這小傻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歎。

小傻子周潼見他不再逼問,也鬆了口氣。

張翼柯看看表,“不早了,你早點洗個澡睡覺吧。我用你這裏的廚房煮碗麵吃,吃完再走。”

周潼臉僵了一瞬,張翼柯注意到了,問:“怎麼了?”

周潼馬上端正,脆生生道:“沒事!張哥你去用吧,我洗澡了。”

說著快速進了屋。他屋裏有浴室,不用出來洗漱。

張翼柯在後麵喊:“少玩會兒手機,也別跟方曉宇打遊戲!”

“嗯嗯,知道了,張哥我好困,馬上要睡了,你吃完飯趕快回去啊!”

他風風火火的樣子。張翼柯禁不住笑了笑,這樣活潑的性子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而此時臥室裏的周潼,卻抱著跟著他溜進屋酒酒,滿臉幽怨。

他還沒有吃飯呢!

他又是後悔,說什麼不好,非說自己去吃飯。

現在好了,隻能在張哥走後偷偷點外賣了。

他鬱鬱呈大字躺在床上,一時又想起韓沉關於方曉宇的那些話。

原來他也知道方曉宇的不對勁?

聽韓沉的語氣,他已經能確定方曉宇不是敵人了。隻是不知道,當這個友方發現他並非原裝貨後,又是什麼表現了。

方曉宇這次的消失,是不是從中發現了什麼。

而方曉宇所謂的仇敵,又是不是他要找的ZH?

周潼正在一個人胡思亂想,被他忘到天邊的酒酒突然闖門而入,一個虎撲跳在了周潼的肚子上。

雖然是一隻看著年歲不大的小狗,周潼也被酒酒的自由落體的衝擊撞得肚子疼,一下子什麼十裏八外的漫遊天際的想法都沒了。

他條件反射的做起來捂住自己的肚子,另一隻胳膊揮臂將酒酒擋去了旁邊。

疼……

死狗!

酒酒尾巴搖的歡快,還湊過來蹭蹭周潼因為弓背和他平行的腦袋,嘴裏發出有點尖細的嗚嗚聲,似乎在好奇這個最近經常和他玩的好朋友這次怎麼一點也不熱情。

周潼再一次在心裏呼喚他的主人,希望這隻二二哈能被帶走。

他伸出一隻手指著搖頭擺尾的二哈,修長的食指搖搖欲墜就要點上二哈的鼻頭:“現在別惹我,聽見沒?不聽話燉了你!”說著還齜牙咧嘴做出一副十分可怕的嘴臉,試圖讓這隻鬧騰的二哈知難而退。

二哈的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都快瞅成了對眼,雖然有點明白好朋友這會不太想玩,隻是二哈這時候不知道是餓了還是玩性大發,竟然對周潼的威脅裝聾作啞,無論周潼怎麼趕它它都一副誓要和你糾纏到底的架勢,讓本來有點愁眉鎖眼的周潼頓時更氣了,一人一狗在房間裏鬧得聲勢浩蕩雞飛狗跳。

連外麵正在吃飯的張翼柯都驚動了,張翼柯聽到酒酒的尖嚎,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循著聲音快步走進了周潼的臥室,一看之下,差點沒把嘴裏還沒來的及咽下的飯菜噴出來。

隻見寬大的雙人床上,一人一狗正打的不可開交,不過相比二得發傻的酒酒,顯然是周潼更占上風,這時候衣衫不整的周潼正單腿跪坐在床上,手裏狠狠的攥著酒酒的兩隻前爪,一條腿膝蓋定在酒酒的肚皮上,眼神也惡狠狠地盯著眼前這隻明顯想要翻身的狗。

估計是這一下被弄的疼了,所以之前二哈才叫了一聲,張翼柯仔細一瞅,頓時噴笑,都頂住人家的關鍵部位了能不叫嗎?

看這倆二貨還不打算鬆手,張翼柯趕緊走過去將他們分開了,二哈嗷嗚一聲蹦下來,夾著尾巴跑去療傷了。

張翼柯看著滿屋的衣服床單哭笑不得,“周小潼,你知道你幾歲了不?”跟一隻二哈還能這麼計較了。

“我幾歲?這狗在狗齡裏也成年了吧?”周潼臉也不要了。

“那你的意思是,人還欺負你了?”張翼柯看他這樣就忍不住樂,烏黑順溜的頭發現在亂得都能孵小雞了,淺色的睡衣上被二哈踩出了幾個狗腳印,尤其是前胸一塊,密集得讓人不禁想到此處究竟遭受了多麼慘無人道的蹂.躪,估計是被二哈咬過的衣角還隱隱的帶著可疑的晶瑩,整個人像是從旁邊的垃圾桶裏滾出來的,髒兮兮的帶著點二傻子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