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凝滯,看著那雙纖塵不染的眸子,張翼柯不想逼他,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啊。

“既然你也想不通,就順其自然吧。”

看這小子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兒,恐怕那方麵還沒開竅呢。

韓沉就是想挖牆腳,就這一關,哼哼,看他蹉跎不蹉跎的起吧。

於是作為封建大家長一般的存在,張翼柯懷著暗戳戳的心思,麵上一片光明磊落,大方的許下了這句話。

殊不知有一天,當周潼真的牽著韓沉的手走到他麵前時,他恨不得飛回過去扇死那個傻逼的自己。

話是這麼說,但張翼柯還是氣不怎麼順。

於是接下來的一周,劇組每天都要上演一幕奇怪的現象。

周潼的經紀人每天都會來探周潼的班,但偏偏他白天的時候不來,等晚上才來。

眾人都知道周潼每天都由韓總接送回家的,這個經紀人一來,周潼住了酒店不說,韓總每晚開車過來,看見那經紀人臉就是一黑,一腳油門踩到底,走了,連人也不接了。

而每當這個時候,那經紀人都會一臉得色的回酒店。

沒錯,是回酒店,這人專門在酒店開了一個房,就為了每天晚上來睡這麼一會兒!

眾人看了幾回,終於琢磨出門道了,合著自己手底下的藝人傍上了個鑽石土豪,這經紀人他還挺不樂意!

這可真是……

眾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裏唏噓一番,也回去睡覺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周後,有些人已經非常不滿意了。

韓沉一臉黑氣的坐在宋景嵐的辦公室裏,宋景嵐剛“出差”回國,一堆事等著他去做,埋頭在文件上奮筆疾書,隻來得及抬頭看韓沉一眼,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事。

他手中動作停也不停,“我可拉不住,人家寧願罰獎金也要去,我有什麼辦法?你還能攔著經紀人去探自己藝人的班了?”

韓沉聞言周身的氣息更冷了,將一旁等著宋景嵐簽閱文件的小助理嚇得不敢動一下,生怕這位上司的上司此時看誰不順眼,眼波一掃讓她滾蛋,幸運的是一向追求吹毛求疵的宋總這次很快就把文件搞定了,不用再看到一尊移動冰櫃的小助理迅速接過立馬退下,心中感激涕零,為宋總的體察民情怒讚一萬次。

走的時候還不忘將辦公室的門輕輕帶上,以免寒氣逸散傷及無辜。同時也在默默感慨,不知是哪號人物敢惹這位大人生氣,真是好膽量。

宋景嵐好笑,勸道:“至少這樣你也算在他那裏過了明路了,現在忍著點,美人歸你了還不是你要怎樣怎麼樣?”

韓沉冷嗤一聲:“他也配。”

宋景嵐攤手,“誰叫人家是你心上人看重的人呢?周潼那邊沒人,鄭家那些玩意兒別提,可不就這一個親近的了麼?估計人家在周潼耳朵邊吹吹風,你這事,嗬嗬,都得玄!”

不是他看不起韓沉的魅力,就周潼那樣,看著就像沒開竅的,再大的魅力,到了這種人眼裏,都不起作用。

韓沉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深覺張翼柯這號人物就是登山路上的攔路虎,恨不得一腳給他踹下去。

就這麼一個小人物,也敢擋他。

但很快韓沉就會知道,這虎貌似還不止一隻。

——

這幾天周潼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方聿一直在躲他。

之前恨不得擋在兩個保鏢前麵死命刷存在感的人,現在見了他,招呼還沒打一個,方聿就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急忙低下頭,轉身就溜走了。

周潼剛舉起來的手就這麼又放下了。

雖然兩個保鏢在,也充當了生活助理、保姆的職責,可周潼還是好奇,這方聿是怎麼了?他長得也不嚇人啊,怎麼見了他就躲?

難道……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想到這裏,周潼坐不住了,要不是心虛,方聿為什麼要躲他?

於是這天拍完戲,張哥去睡了。他下去讓保鏢吩咐方聿去給他買宵夜,並讓兩人不許代他送上來,要他親自送上來。

保鏢應了。

沒一會兒,方聿果然偷偷摸摸,做賊似的進了他這一層,熟門熟路的找到房間號,他剛想把東西放到門外,電子門就滴的一聲開了,裏麵伸出一隻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他這樣的塊頭,不及之下竟被周潼抓住按在了門外的牆上。

周潼怕他跑了,壓得死死的,因為光著腳出來,一米八的方聿看上去比他高了好幾公分。

周潼粗喘一聲:“小樣兒!可算給我逮住了!說,你做什麼虧心事了?天天躲著我跑。”

方聿感受到壓在身上的柔軟,還有那聲粗喘,整個人都不好了,“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