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勻進入瑞度法的宅邸以後才恢複了本來麵目, 皇宮裏的人點名要找他, 應該是瑞度法已經把他的事情說清楚了。

按理說算算時勻所做的事可算是一位大功臣, 可是來邀請時勻的人卻並不那麼和藹禮貌,他們穿著近衛軍的製服, 漂亮的禮帽下是冷冰冰的態度。

時勻默不吭聲的隨著他們的指引上了車。

車隊沒有駛向皇宮, 而是停在了皇宮附近的議會大廈那兒。

時勻知道這裏不但有議會召開會議的場所, 還有一個最高法庭。

時勻緊緊的抿著唇,跟著那些士兵進入了這座威嚴的大廈。

也許有某種定理, 當你心裏有某種最不好的預感, 它就會成真。

時勻被帶到了那座法庭裏。

這是一棟房頂特別高的大房間。四周的座位呈環形包圍著最底部的一排座椅, 它上麵安裝著電子手銬, 顯然不是為普通公民準備的。

就在他進門的一瞬間,這座房子的另一處入口打開了。一群穿戴整齊, 似乎早有準備的人魚貫而入。

那些人裏麵, 有些是時勻在上輩子見過,還有一些則是在這輩子認識的。大部分都叫的上名字。

比如, 達斐利的父親——議會總理長侯賽因,他應該是主持這場法庭的法官。

另外陪審的人有圖姆雷——勒布尼家的老熟人了,還有修亞的父親——波爾金等等,就不贅述了。

瑞度法沒有來, 皇帝陛下和亞蘭也不在這。時勻猜測他們三個人應該還在皇宮裏。

甚至時勻認為那兩兄弟正在想辦法拖住瑞度法, 不讓他發現自己在經曆什麼。

而在法庭上,根據他認識的那些人的身份,剩下的那些陌生人的身份也昭然若揭了。時勻意識到這點的時候, 甚至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這情勢看起來就是為了問他一些問題,整個光耀帝國的實權人物都來看他了。

時勻被士兵引領到最低處,在那幾張為罪人設置的座椅上坐下。唯一值得高興的一點是,此時電子鐐銬還沒有鎖上他的手腳。

見到所有人都落座,法庭的幾扇大門都緊緊的關閉了。

侯賽因坐在法官席上,敲了一下木槌。

“被告席是阿瓦辛納軍官學院一年級生時勻嗎?”

“我是時勻。不過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坐在被告席上。”時勻翹起了二郎腿,冷冷的看著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們。

“事出突然,這次的審判程序確實有不到位的地方。但是,基於這件事嚴重影響了國家安全,我們必須在此時此刻,弄清楚事實的真相。”侯賽因依然是那副古板嚴肅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說話。不過時勻知道他其實算是個公正的人。

“我以為我是在為光耀帝國服務。不過你們既然有疑問,那就問吧。”時勻說。

“前段時間去往神輝進行交換生活動的名額有周炎和科奇瓊斯,但是實際上去的人是你和科奇對嗎?”侯賽因問。

時勻發現侯賽因說這個問題的時候,上麵有一名陪審員不自在的動了一下。他的眉眼和周炎很相似,看來他是周炎的父親。並且他應該從心底認為這是一件麻煩事,所以臉上的神色極其難看。

時勻答應過周炎他不會給對方惹麻煩。

“是我。我用了一些偽裝的手段。”

周炎父親聽見時勻這個回答,重重的鬆了口氣。

“什麼偽裝手段,據我所知,光耀帝國裏並沒有偽裝的如此完美的產品。”侯賽因問。

“我不想說。”時勻拒絕回答。

雖然他騙過達勒說那種偽裝是伊摩爾的新發明,不過是因為他知道達勒是瑞度法的人,並不會去深究這件事才可以胡亂編排。現在他是麵對這些不懷好意的人,他當然不能把伊摩爾牽扯進來。

幸好,這裏的人對這個問題也不是很在意,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問時勻。

“你怎麼從封閉式的訓練營離開的?是不是第一軍團有人和你達成了某種共識?而且你為什麼要用周炎的身份,神輝王國明明也邀請過你本人去做交換生。”

“開始我是不想去神輝王國,因為我覺得那個國家很危險。我相信你們也應該看到了我帶回來的資料,證明那不是我的錯覺。但是,後來我改主意了,我覺得這是我建功立業的一個好機會,我想冒險一次。”時勻點了點自己的膝蓋,繼續說。“特意用周炎的身份去,是因為神輝的那位教宗表露過對我極大的重視,如果我本人去,很有可能被約束在那位教宗身邊,不利於我的探查。周炎本來就不想去做交換生,但是他是個很好的學長,我求他給我一次機會,他就答應配合我了。正好訓練營認為我的成績最好,正打算對我單獨培訓,我就和周炎換了一下身份。第一軍團沒有發現這點,是因為封閉訓練的教官他們根本不認識我們兩個人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