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之後,他竟然鬆開了眉頭,安心睡去。
許諾愣住了,剛才是什麼情況?這個家夥到底是醒還是沒醒?
她喊了尉遲君堯兩聲,這家夥沒反應,又伸手推了推他,還是不醒。
最後,許諾將他額頭上的毛巾丟開,湊近了他的臉,想要看看這個家夥究竟是不是裝睡。
但是,她剛一靠近,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猛地一把扣住,不能動彈。
“尉遲君堯,你這個騙子,你放開我!”許諾下意識地掙紮著。
尉遲君堯卻疼得一聲悶哼。
許諾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動作太猛,趕緊關切地去檢查他的傷口。
尉遲君堯卻一把捂住自己的傷口,“別看。”
“怎麼了,你還害羞啊?你身上還有哪裏我沒看過?”許諾怕自己剛才的動作會讓他的傷口裂開。
畢竟,葉宣赫那個沒良心的交待過了,有事兒沒事兒都別找他。
聽到許諾這麼露骨的話,尉遲君堯的眸色突然轉得興味十足,“傷口太嚇人,我怕你看了晚上做噩夢。要不,我給你看看別的地方?”
“無恥!”許諾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家夥腦子是什麼齷齪思想。
但是,他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還發著燒,卻還怕她看到傷口會害怕,這個家夥也不是太壞。許諾心想。
雖然嘴上罵著這個家夥,但還是擔心他,剛才看到他身上那些刺目的斑斑血跡,現在也還發著燒,讓許諾擔心不已。
“你先躺下,我給你敷敷頭。”許諾像是哄著個小孩兒似的哄尉遲君堯,叫他躺下。
而這次,這個家夥居然很乖地配合了,還真是難得。
許諾將自己的手伸進刺骨的冰水裏,重新擰了個毛巾,然後為尉遲君堯敷上。
尉遲君堯好像很是舒服的樣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許諾心底暗笑,看來說病人都像是孩子這樣的話,還真是可信度很高。
“你今天一天都在這兒?”尉遲君堯問道。
許諾點了點頭,然後為他換了一塊兒毛巾。
“一直照顧我?”
“葉醫生交待過,你晚上的時候可能會發燒,所以讓我在這兒守著你。”為了避免兄弟失和,許諾將葉宣赫說的有事沒事兒別找他的言論直接過濾掉了。
不然,以尉遲暴君的手段,好起來之後,葉宣赫就要遭殃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許諾時不時為尉遲君堯換著他額頭上的毛巾。
而尉遲君堯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許諾的臉。
突然,他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來這裏照顧我嗎?”
許諾白了他一眼,“我一個月拿你那麼多錢,又陪睡不了幾次,你想著用這種方式撈點成本回去?”許諾故意打趣著他。
畢竟,他現在是個傷員,心情好才能好得快,他早好她也能早點離開這兒,去見見即將遠行的妹妹。
但是,尉遲君堯這次卻沒有回應,他的臉色變得冷冰冰的。
許諾也收斂了神色。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受了這麼重的傷,卻叫你這樣一個外人到這裏來守著我?”
尉遲君堯突然反問許諾。
這讓許諾有點措手不及,“啊?”
但是,她的確很好奇,從周子陽跟她說讓她來照顧尉遲君堯那一刻起,她就很好奇。
到底是為什麼?還有,尉遲君堯都傷成這樣了,他為什麼不回家,就算不回家是有原因的,那麼他的家人為什麼也將他扔在這裏不管不問,未婚妻趙小姐為什麼也不見人影?
尉遲君堯身上似乎帶著很多秘密。
許諾一直都覺得,她隻是尉遲君堯的一個情婦,金主的事情,與她無關。
但是,今天看到他傷成這樣,除了身邊兩個朋友和一個秘書之外,無人問津的樣子,許諾竟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