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無疾而終的談話,南黎川低估了畢秋的固執,也許,他也高估了自己對她的影響力。
綠色的小QQ停在畢秋的公寓樓下,她俯身解開安全帶,一抬頭,撞入一雙深沉的眸中。
自認識以來,畢秋就知道南黎川這個人無比的高傲,他看不上眼的東西從來不會給予任何關注,也不會投去一絲目光,相反的,若有人被他放在心上,守著護著,那簡直是一味毒藥,深入骨髓。
哪怕這不是愛,也會讓人一而再再而三心甘情願的陷落進去。
畢秋被他看得狼狽,垂著臉道:“我要下車了,這個地方你以後也不來了,狗仔的嗅覺比你想象的還要靈敏。”
男人徑至的沉默。
那雙黑眸裏閃爍著諸般的情緒,仿佛在灸烤著她的靈魂,她逃也似的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滾燙的大手烙住她的手腕,讓她瞬間定在了原地,混雜了諸般情緒的低沉嗓音在她身後響起:“那一.夜,為什麼喊我的名字?”
她不由的征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南黎川看著她掙紮的側臉,眸光越發的深諳:“為什麼不是他的名字,而是我?”
為什麼她喊的不是他一直愛戀的男人的名字,而是對她來說隻是朋友的他?
一個女人會在什麼樣的心情下才會在酒醉中去喊一個男人的名字?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南黎川的手指縮緊,她瑩白的手腕上多了一圈青色,不由的吃痛叫了一聲,南黎川這才鬆開手。
畢秋揉著發疼的手腕,目光低垂,男人的目光好像一道利刃,幾乎要剖開她的心腹,看穿好所有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畢秋甩了甩手,突然笑道:“可能是近鄉情怯吧。越是重視就越是不肯說出來。”
南黎川依舊眸光不動,依舊深深的看著她:“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畢秋轉過頭,心裏驚懼,麵上卻是一派的和顏悅色:“需要我把剛剛的話再重複一遍嗎?”
南黎川看著她,似乎是想確認她話裏的真假,最終,他把目光移開,聲音裏己經少了一分壓迫感,恢複了平時的冷清:“這是你最後的選擇?”
“是的。”
“我知道了。”
畢秋下了車,南黎川高大的身體坐在小小的座椅上不免有些拘緊,畢秋竟然還有心思考慮要不要讓公司幫他換輛車,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車,還要幫他找一個造型師,雖然他日常的穿著打扮都沒有出過錯,但衣服的質感不行還是會被人詬病……等她回神,南黎川的車子己經不見了影蹤,畢秋眼裏閃過一絲澀意,轉身走進了公寓。
第二天天剛亮,畢秋就接到顧母的電話,要她提前一些去會場準備。
會場是顧氏定的,定的是X市有名的一個渡假山莊,占地極大,一個大廳就能容納近千人。
畢秋被接到會場,剛一下車就看到顧母和顧父在門外等待,見到她下車,笑著迎了過來。
“小秋,禮服己經送過來了,我們還請到了國際有名的化妝師,我相信你今天一定會驚.豔全場的。”
顧父在一邊陪笑,目光卻是向遠處張望著,忽然笑道:“來了來了。”
話畢,就見另一輛豪車停在畢秋的車旁,畢秋回頭望去,車門從裏推開,雲影青從車裏走了下來,緊接著,畢鄭南也從另一側下了車。
“親家,親家母,歡迎歡迎。”顧母顧們笑著迎上去。
“還不是他,說什麼要穿的正式一點,滿衣櫃的衣服都不滿意,偏要去商場重新買一件,路上堵車,這不就來晚了。”雲影青笑著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男人,眉眼間都是幸福。
畢鄭南站的筆直,雖然對女人的調侃沒什麼表示,卻也給了一點回應。
四個老人站在一起聊了好一會才似想起一旁的畢秋。
雲影青一臉欣慰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的女人終於要嫁人了。”
“不要說的好像我們女兒嫁不出去一樣。”畢鄭南一旁接話道。
“我這不是高興嘛,是是,我們女兒這麼優秀,和顧永真是天生一對,對了,顧永呢?”
“他在裏麵招呼客人,我們也進去吧。”
畢秋走在最後麵,看著雲影青和畢鄭南有說有笑的樣子,畢秋不禁有些恍惚,仿佛時間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時溫婉還沒出現,她們還不會每天都在吵架,爸爸也不會徹夜不歸。
可是她們為什麼突然又和好了?總不會是畢鄭南突然醒悟了?
走進大廳,畢秋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賓客說話的顧永,他穿著板挺的黑色西裝,筆直的西裝褲包裹著修長的雙.腿,頭發全被梳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臉色看起來還好,絲毫不是大病初愈的人,被傭人推著輪椅周旋在大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