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彼此更是明白各自的底線在哪裏,李念等了等,不見她有反應,也明白再多說也無益,於是站起身。
“畢秋,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聽進去,那你就給我下個保證,不會因此失彼,如果你因為那個男人做出什麼讓我失望的事,那麼,我隻能對你說對不起了。”
畢秋一時間沒明白李念是什麼意思,直到看到她眼裏的絕決,這才不由的心驚:“你要離職?”
李念不是沒提過離職的事,她在公司名義上是畢秋的助理,其實要做的事數不勝數,每天回到家還要加班批改文件,公司最忙的時候,她和畢秋把公司當家,每天連軸轉,硬生生讓自己在一個月內就掉了十幾斤的份量,每次熬不住的時候,她就拉著畢秋說要離職,可畢秋也知道她是開玩笑的。
可是這次,畢秋不禁有些害怕了。
“我當初之所以來彙愛,並不隻是因為你是的朋友,還因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那股子衝勁,不服輸的勁頭,我想和你拚一拚,看看能把這個公司變成什麼樣子,你也沒讓我失望,雖然外界對你的評價一直不好,可是在我心裏,畢秋就是彙愛的名牌,你的勇敢和堅韌是我一直很喜歡的品質,即使有再多人在你背後說三道四,我依舊相信你,可是這次,你實在是太糊塗了,顧永也就罷了,你偏偏搭上一個最不該碰的男人……彙愛是你祖父一手創立的,他能把它交給你,想必也是對你的信任,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念拉開門走了出去。
空蕩蕩的辦公室似乎還因蕩著她的聲音:“……彙愛是你祖父一手創立,他能把它交給你,想必也是對你的信任……”
畢秋埋下頭,把臉深深的埋進掌心。
話雖這麼說,李念之後還是動用了特權把衛梓馨的事先壓了下去,網上隻有零星的幾條的新聞還在。
畢秋強打起精神,批了一個上午的文件,午飯也沒來及吃,又招集了幾個高管開了個會,會議結束,就馬不停蹄的去錄製了一個節目。
節目錄到晚上八點多,從大樓出來進,天色己經很暗了。
手機上有兩條微信,都是南黎川發來的。一條是在六點多,問她要吃什麼,一條是在五分鍾前,問她是不是要加班?
畢秋回了句是,就把手機扔進背包。
沒了狗仔的人生又恢複了自由,畢來沒有叫車,一個人在街上走著。
她承認,李念的話讓她再次動搖了。
今天的會議上,幾個高管的欲言又止讓她不得不正視自己這段時間的作為,太荒唐了,如果能將時間倒回,她不會選擇在訂婚儀式發泄怒火,也不會同意南黎川和他在一起,也許再往前推,她會離這個男人遠遠的。
這一段時間的混混噩噩就像是做了一個夢,混亂,無章,疲憊又瘋狂,一旦夢醒了,隨之而來的後果全都凸顯了出來。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她也不能去怪誰,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走到一個商業區。
繁華的街道上人流如梭,大大小小的店鋪裏燈火通明,一片熱鬧。
畢秋也似被感染,暫時丟掉沉重的心情,隨著人流一起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腳步停在一家表行門口,遲疑了片時,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售貨小姐熱情的迎了上來。
畢秋點點頭,解開頸間的圍巾,一邊走一邊看著櫃台裏的手表。
“請問您是想為自己買還是為別人買呢?”櫃員問道。
畢秋幾乎毫不猶豫的脫口:“別人。”
“那請問對方是男士還是女士?”
畢秋澀了澀,有種莫名的羞臊,她這是在做什麼?好端端的跑來給他買什麼表。
這麼想著,還是回道:“男款。”
“如果是男款,我推薦這一款,這是我們今年秋冬最新上市的一款,不但外型沉穩大氣,而且外殼鑲配了十二顆打磨精致的鑽石,這款現在是預訂款,現貨隻有一塊,先買先得。”櫃員看了畢秋的打扮,知道是大主顧,於是直接介紹了店裏最貴的一款。
畢秋拿起表,左右的看了看,確實很適合南黎川,表盤是深藍色,指針也是暗色的金屬,整塊手表雖然奢華卻並不張揚,用發著一股沉穩的力量。
想象著手表戴在男人腕上的情景,畢秋毫不猶豫道:“包起來吧。”
櫃員見畢秋連價也沒問就直接讓人給包起來,不禁喜笑顏開,急忙就要去開票。
一道身影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後,直接探手將等待包裝的手表拿了過去。
畢秋隻感覺餘光一道黑影,再看時,手表己經在對方的手裏了。
畢秋微微皺眉,目光上移,開口道:“這個表我己經買……你怎麼在這裏?”
顧永一身深藍色的西裝英挺有型,領口紮著一條同色係的領帶,頭發全梳到腦後,露出一張清俊的臉龐,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畢秋根本無法將麵前這個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和前幾天還要坐在輪椅裏的男人聯係在一起。